到霍楚沉跳下去的地方看了看,巨幅广告被撕裂一口,地上零星可见几滴被未干的雨晕开的血迹。 他应该……没事吧? 如果真的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可能只留下这么一点痕迹。 荆夏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安慰自己,脚步越来越快,走到街口,叫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被她指挥着,在城里大街小巷地串了好些地方,等到确认没人跟踪之后,荆夏才让它停在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公寓门口。 她一鼓作气地跑上了叁楼。 房门被打开,首先映入视线的,是地上那件被鲜血浸染的衬衫。 荆夏头脑空白,脚步虚浮,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怔忡地往前走。 绕过玄关,她被客厅里刺眼的光线逼得退了几步。 沙发上,霍楚沉靠坐在那里,正由维托给他包扎。 旁边的茶几上同时放了几盏台灯,还有些一看就是消毒消炎的药物。 瓷盘里面,一颗带血的子弹躺在那里,残留的血在白色盘底蜿蜒出一道道纹路,像唯美的水彩。 荆夏刚松下来的心仿佛被什么一捏,一抽一抽的,让她一时被水雾迷了眼睛。 “说了我会没事的,”霍楚沉笑着跟她打趣,“这种情况我遇过太多次了,根本不需要……” “啪!!!” 一个火辣辣的巴掌,扇得霍楚沉猝不及防,头一歪,没说完的话也断在喉咙里。 而一旁的维托更是被这样的场面吓得叁魂丢了七魄,一时间连手里正在缠的纱布都拿不稳了。 霍楚沉一怔,半天才伸手揉了揉被打得火辣辣的脸,缓缓转头看过来。 过于刺眼的灯光,把眼前女人的五官都照得模糊,但那双眼里的晶亮却骗不了人。 她咬着牙,像在极力强忍。 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掉,根本不受她控制。 霍楚沉记得,曾经他羡慕过迈兰。 羡慕他能让从不流泪的她失控,哭得不能自已。 那个时候他就想,要是有一天,她也能因为他流泪。哪怕只是短短的一息,他大概也会开心到天上去。 可真到了这一天,荆夏就在他面前,无声、无措地流泪,霍楚沉就恨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看不了她哭。 为别人不行。 为他更不行。 她难过,他只会更难过。 于是霍楚沉也不计较,无所谓地笑了笑,牵起荆夏的手,将唇贴了上去。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说:“以后不会了。” 话音落,荆夏只觉心里一空,那块一直被她用理智牢牢堵住的沙口,“呲啦”一声被撕开一道巨口。 她以为玛塔死后,再也不会有人触动她的情绪。 可是现在,心里的酸涩疯狂翻涌,根本压不住。 眼泪决堤,荆夏终于放弃抵抗,扑进霍楚沉怀里,痛哭出声。 是的,她害怕了。 她害怕他也会离开她,像他们所有人一样。 那种感觉就像被推下悬崖,一整颗心都是悬浮的。 好在他接住了她。 可眼泪还是止不住,荆夏抽噎着抬头,对上霍楚沉那双黑沉幽深的眸子。 她张了张嘴,话没出口,嘴唇就贴上了他灼热的呼吸。 —————— 维托:???(此处想歪10万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