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些就是全部了。”隶属于雷蒙家族的骑士团团长——契布曼?罗杰,将所有与那日企图绑架小姐有关的犯人们,统一关押进了潮湿、闷热的地下牢房。 雷希斯坐在能一览审讯房的单面玻璃窗前,他双脚优雅地交错,一手托着似乎正在沉思的面容,另一手放置在了凋刻精细的握把之上,此刻深蓝的水晶耳坠在他的倾头下微微地闪烁着冰冷的光辉,一瞬间与那双深不见底的紫眸有了相同的色泽。 “契布曼,你认为该怎么处置他们,才能与侯爵交代呢?”相较于平日穿着的订製正装,雷希斯今日所穿的是与自家骑士团相同的军装服,为得就是降低自身的存在感,毕竟就算他们的形式再低调,也是有可能被其他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举例而言,传些雷蒙侯爵的公子滥杀无辜百姓等等。 银色的发丝下是那双与侯爵如出一彻的冷冽眸子,即便目睹了眼前翻复上演的残暴场景,雷希斯那张深邃的面容上依然高挂着那抹虚伪的浅笑,或许这就是他天生性格上的缺陷,如同他的父亲看待大多事总是毫无动容。 “属下认为避免事端,割了他们的舌头,弄瞎他们的双眼。” “少爷,您觉得如何?”契布曼双手交叉在身后,笔直的站姿正是所有骑士之首的典范。 “契布曼,没想到你也有如此狠心的一面呢。”雷希斯轻笑地回应了契布曼,看不出一直在自己身旁展示着公正无私的团长,今日也会有着如此符合雷蒙家族的处事态度,果然罗曼特尔侯爵选择他作为家族骑士团团长并非不是毫无理由。 “一直以来,我还认为你是位极其宽容之人。”雷希斯没有将视线转向契布曼,而是直勾勾地注视着此刻坐在审讯室中的少年,不过他上昂的嗓音中无非透露着半玩笑半嘲讽的意思。 “属下还是有基本的原则。”干练短发的契布曼对于自家少爷的讥讽没有太多的不适,只是很规规矩矩地回应着雷希斯的每一句话语。 “是吗?”雷希斯的敷衍应答在某种程度上,很容易被旁人误以为是话中有话,毕竟他给人一直是笑里藏刀的氛围。 雷希斯其实根本不在乎契布曼所谓的原则不原则,对他来说,他只是要个听话的忠僕罢了,只可惜契布曼主要还是听命于侯爵,即便他还蛮中意契布曼的处事效率,他也不可能选择一个忠于侯爵、父亲之人。 在雷希斯站起身后,他走到了玻璃窗前仔细端详着几乎已经断气的少年,骨瘦嶙峋的身躯在经历了一连串的审问后,依旧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息。 对此雷希斯有些意外与惊讶,因此他似乎对处置这名少年有了另一个打算。 “除了这名,其馀的就按你说的处理吧。”雷希斯故意用着指尖敲了敲玻璃窗,好奇少年会不会给予些有趣的反应,如同逗弄小动物一般地对待被禁锢在审讯室内奄奄一息的少年。 “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 在唐纳德仅剩的意识中,他似乎隐约听见了从门口传来的声响。 有人走了进来。 他知道那日当他得知女孩是侯爵家的千金后,他就知道他不可能侥倖逃过一劫,毕竟招惹了不该触碰的界线,便会有相对应的惩罚。 而现在,是时候支付那沉重的代价了。 他残破的视线中,似乎瞧见了来自死神的身影。 ------------------------------------- 在契布曼离开没多久后,雷希斯拉开了审讯室的拴锁,推开了厚重的房门,一步一步,从容不迫地走向了位在在房内正中央,身坐在血渍斑斑铁椅上的少年面前。 相比起枯瘦的贫民窟少年,雷希斯的存在是多么纯净无瑕。 不过,他并单是看起来像,同时他也有拥有着给予少年生命的权利。 但是呢 他?并?不?想?救?他?呢。 雷希斯勾起了那抹邪魅的弯笑,眯起了那双好似深渊色泽的眼眸,此时的他又在思索着该如何使人痛不欲生,不过这一次他会尽可能地大发慈悲,毕竟这名少年是他唯一妹妹饶恕的对象,他身为和蔼亲切的兄长可不能坏了榜样。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