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如春慌张地跑进房里,大喊道:“小姐,不好了……” “不是叫你去买东西吗?怎么这般慌张?”芩子清停下手里的针线,看向了如春。 如春紧张地吞咽口水,深呼吸道:“那王公子去了画舫寻欢作乐被老爷知道了,现正命疾叔把他赶出府。” 芩子清听后依旧面色不改,“既然是他自己做的孽,那他就要承担后果。” 看见她家小姐是这样的反应,如春确实是不懂了。 “罢了,我们去看看,也算是给他留最后一点情面,别让外人说我们芩府小姐铁石心肠。” 芩子清来到门前时,便看到了那王臻元狼狈不堪的模样。 “疾叔您让王某见老爷一面,此事定是有什么误会,王某可以解释清楚的。” “王公子请回吧,没什么好解释的。”疾叔半分不肯退让。 看到芩子清的出现,他仿佛抓到命运稻草,不顾他人的阻挠一个劲地往前靠近,“芩小姐,你听王某给你解释,一定是有人陷害王某……” 若是继续使用蛮力,怕是王臻元不会妥协,那便只好退让一步,“疾叔,您让我跟他好好谈谈。” 疾叔颔首应是,然后让其他人退避,给他们两人留一些空间出来。 “王公子你想让我听你什么解释?就算我相信你是被人陷害的,那其他人会相信你吗,我父亲会相信你吗?” 虽说她对王臻元并不了解,但他是出了名的孝子,既然是奉父母之命来议亲,即使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也定不会在还没尘埃落定前,把自己的前途葬送掉,所以他被人陷害是十有八九的事。 只是何人要这么对他? 王臻元那白净的脸上像抹了灰那般,变得格外阴沉,双唇哆嗦却半句话都讲不出。 “你过些时日便要参加科举,你还是多把心思放在读书上,等你考取了功名,什么样的女子会娶不到。” 说罢她挥手叫如春带些盘缠过来,然后把盘缠和那支梅花簪一并递到他手中,“这盘缠算是我们芩府的一点心意,还有这簪子我怕是无法受用,你以后还是送给心仪的女子吧。” 王臻元抬头惊讶地看着她,但他没有收下那些东西,“多谢芩小姐好意,王某是不会收的。” 他挺直了背脊,嘴角又挂起一成不变的弧度,但这次是真诚的笑意,“你那日说的条件王某今日便能给你答复,别说是叁年,就算是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王某都愿意,若能得芩小姐如此贤妻,是王某此生修来的福分。只是命运弄人,怕是今生是有缘无分了。” 然后他看了眼梅花簪又道:“送出去的东西没有理由再要回来,不管芩小姐将它作何打算,丢掉还是打赏给下人也罢,王某也绝对不会有怨言。” 芩子清似有所动容,她握紧了手中的簪子,浅笑道:“那便祝王公子一士登甲科,九族光彩新。” “那便借芩小姐吉言。”王臻元提上包袱,带着他的随从往京城的大街上去了。 如此一来,这便是最体面的离开。 她的这段亲事便无疾而终,暂且告一段落。 在离芩府不远的茶楼上,一少年坐于窗前,怀里抱着只白猫,一遍又一遍轻抚着毛发。 一黑色身影倏地从窗外飞进来,只见那人拱手道:“主子,事情已经办妥,那王臻元已离开芩府。” 少年嘴角微扬,一抹浅笑在脸上绽放。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