谆之言,她在这风月场摸爬滚打这么久,自然不会相信什么真心,但林时清心下知晓容霄待她并非所谓心血来潮的救风尘,只看他平日的珍视尊重与他提起赎身之事时的认真,林时清便愿意相信他的情意与真心。 “我晓得了,谢谢姐姐叮嘱。”林时清心知人各有所信,沉月娘也是为她着想,她伸手握住沉月娘的手柔声道,“月娘姐姐日后若有我能帮得上忙的事便告诉我,我定不会推辞。” “好,你也是,若有难处也可找我,我定尽绵薄之力。”沉月娘亦握着她的手认真道。 两人又坐着谝了几句闲话,沉月娘便说不耽搁她收拾,道别回去了。林时清送她出了门,回来继续收迭那几件儿衣衫,刚从柜中取了两条裙子,便见容霄满面笑意回来了。 “侯爷回来了。”林时清也对他笑了笑,继续将手里的裙子迭好放入箱中。 容霄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拥着她,垂头亲了亲她的脸颊问道,“清娘可收拾好了?”声音中是难掩的开怀,便知他已将一切事宜安排妥当。 “马上好了。”林时清亦是笑道。 方才容霄与那管事提了赎身之事,那管事本见惯了富贵纨绔流连美色便欲相救的事,原想抬抬赎身的银钱数,却又因昨日之事不敢再得罪武安侯,便也爽快答应了。容霄与她商议完,打马回了侯府一趟让人送银票过来,又告知了容霓,吩咐了上下一干人等,便带了金戈银甲回来了。 容霄帮着林时清一同收好了箱奁,便出门把金戈与银甲叫了进来搬东西。 金戈银甲一进门便见一谪仙似的女子站在他们侯爷身边,两人在一块儿活脱脱便是一对儿神仙眷侣。想来这仙女就是那位让他们侯爷闻鸡起舞、拥抱朝阳的林小姐,金戈银甲忙笑着向林时清见了礼,又十分殷切的将几个箱奁搬出去。 容霄与林时清携手出了集悦园,看着金戈银甲将箱奁一一放在马车里归置好,容霄垂首对林时清含笑道,“清娘,走吧,我扶你上车。” 两人正要上车,便见容霆从一旁打马过来停在了他们面前。 “阿霄,真巧。”容霆在马上对容霄拱手道。 容霄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鬼才信是巧合,他看着容霆笑道。“是巧啊,没想到堂兄竟也逛平康坊。” 容霆闻言面色不变,“我不过是路过此处,阿霄在这里做什么?” “我做什么跟你恐怕没关系吧。”容霄也懒得跟他装兄友弟恭。 容霆面色顿了一瞬,却仍温和道,“我知晓阿霄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凡事不喜人过问。只是我作为兄长也应劝你几句,平日里玩乐游逛自是少年意气,但若胡闹沾染了别的便是不好了,阿霄也该多考虑考虑。”说完便不动声色看了容霄身边的林时清一眼。 虽只是一瞬,但林时清也感觉到那眼神令她不适,便垂眸避在容霄身后。 “平日不见劝,现在又何必拿长兄架子。你和我很熟吗?又怎知我是胡闹?”容霄冷了脸色,也不再理他,只回身带着林时清上了车,便命金戈银甲驾车离开。 自从明白了彼此心意后,容霄便总股扭儿糖似的只想黏着林时清。两人刚一在车上坐定,他便抱着林时清让她背靠在自己怀里,捏着她的小手说道,“清娘别理方才那人,看着是个端方君子的样儿,却专爱说些恶心人的话,他那些话我从不稀得听,清娘也别理会。” “若真是端方君子,又怎会句句阴阳怪气、绵里藏针?”林时清任他玩着自己的手,笑道,“可见所谓君子还不如真小人,到底真小人还有几分直白坦率。这般伪君子的话我自不会理会。” 容霄闻言哈哈朗笑道,“清娘这话说得极是,让人听得实在畅快。” 林时清这才发觉自己方才说得直接了些。实是那人面上一副温润样子、所言却句句暗贬容霄,再加上那看她的眼神实在令她不适,林时清这才言语带了几分尖刻。她微红了脸,问道,“那人是谁?” “我堂兄,不过我看不惯他,也与他不甚往来。”容霄下巴抵着林时清肩膀,贴着她的脸笑道,“自然,他也看不惯我,或许是被他爹管得太严,看我自由自在所以嫉妒我吧,可见君子有时也是羡慕纨绔的。” 林时清抬手摸了摸容霄的脸,柔声笑道,“侯爷怎就是纨绔了?即便是,也比那般所谓君子要好得多。” 容霄闻言喜滋滋亲了她一口,“只要清娘觉得我好,我便开心。” 林时清窝在容霄怀里,见他如此开心不免心下动容,旁人皆以为容霄与她不过是纨绔救风尘,又怎知其中真切心意。不过容霄所言极是,只需他们两个人觉得对方好便是,旁人的偏颇之言自不必入耳上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