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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意气少年皆通脱,把酒共破一隅说



    因前次林时清在集悦园遭为难时多亏沉月娘告知,又兼容霄也知沉月娘待林时清颇好,在园中时助了她许多,容霄自是感激她对林时清的情谊,便下了马见礼问候。

    沉月娘忙还礼道,“侯爷不必多礼,今日我见了清娘,看她如今气色甚好,人也松快了许多,还得多谢侯爷的周全相护。”

    “沉姑娘言重,是我要多谢沉姑娘从前对清娘的照顾。”

    “清娘既当我是姐姐,为她的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沉月娘亦谦道。

    后头众人亦下了马,张玉成站在容霄身旁,也望着面前的人,只见花信年华的女子一身绯红衣裙,身段高挑纤瘦,面庞艳若桃花,娇妍妩媚、美得张扬,只是那双眼中的盈盈秋水却带了几分微不可见的沉寂与淡漠。

    张玉成本是极随和不拘的性子,本也要问候一句,却不想他看着这双眼竟是看得一怔。又听见他们两人忙不迭的自谦与道谢,他不由笑道,“既然林小姐唤人家姐姐,容霄你怎么不跟着一起称呼?”

    “偏你会说话?”容霄也不知为何,许是因知晓林时清与沉月娘的姐妹情谊,他在沉月娘面前便有些像是在林勉之面前一般谨慎拘礼,他不免有些尴尬道,“这是我的好友,他一向言语不拘惯了,唐突了沉姑娘,还请沉姑娘见谅。”

    张玉成看了看容霄这夹着尾巴的样子,心中发笑,又向沉月娘欠身拱手道,“抱歉,是张某唐突了沉姑娘。”

    沉月娘望向这位张公子,若说武安侯一看便知是跳脱不拘的人,那这张公子便是周身都带着倜傥风流,对视之间只那对儿含笑的桃花眼便都显得如含情脉脉一般。沉月娘看着张玉成,轻笑了笑,垂眸道,“无妨,公子不必在意,”说着福了一礼,“园中还有事,我先告辞了。”

    张玉成看着那绯红的裙摆消失在掩阖的园门中,向容霄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容霄见这问名的举动竟有几分熟悉,咳了一声道,“你可别乱来。”

    “我何曾乱来过?”张玉成笑着回道,几人又插科打诨了几句便继续朝沁泉楼去。

    却说陆其思那头儿,在蒋家别苑暗自查探自是有些收获。赴完宴之后,陆其思便同几位相熟的同窗一同回城里去,一出巷子便有一年少的同窗心直口快道,“这蒋大人待客倒是十足的热情,只那曲水流觞便拿出了那么多贵重的彩头。只是无功不受禄,蒋大人这般倒让人觉得有些不适,这宴席恐怕会吃得我今晚腹痛。”

    与陆其思相熟的几人俱是明理刚正的性情,一学子冷笑道,“我们不过是平日读些书,又还没考得功名,蒋大人便如此心急了。若早知今日是这般势利拉拢的宴席,倒不如闭门守吾拙了。”

    “君子喻于义,从前大家崇敬林勉之林大人,不过是因林大人博学宏才又为人正直不阿,如今蒋大人这般举止做派倒让人觉得屈辱。我辈虽不是圣贤,又岂是会因俗利而作出推崇之姿的肤浅之人。”

    “小人之游世也以势利,故患得患失,无所不为。”陆其思亦淡淡道。

    满腹圣贤书的年轻学子自是不屑这般招揽拉拢之举,蒋培身居高位却如此急切的一心想结派弄权,实是令人不齿。

    若说文人墨客,最是能言善语,铁齿铜牙说道起来,虽不带脏字儿话语却亦是尖利,一时间众人引经据典、明嘲暗讽,骂了一路仍觉不够痛快淋漓,又提说不如寻个地方再继续相谈。

    一行人所在东市恰是食肆酒楼林立,几人便挑了家装潢崭新清雅的酒楼进去,跟着店中伙计一路上了二楼,却不想竟看见了容霄一行人。

    乌泱泱两群人遇到一块儿,便将二楼的地界占了十之八九。两边儿都是长安人氏,彼此间倒是差不多都有耳闻,只不过并无甚机会能有交集,再者少年人心气都M.dxSZX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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