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您可好好儿看看这个,隔壁那位可没您这么好福气,遇见姚处长这么好脾气的。” 姚湘晚笑意更深:“你那位同志的手指,刚切下来的,还新鲜着呢,落在顾大队长的手里,离没人形儿也就不远了。” 黎穗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强忍住了心口的恶心,她把目光投向姚湘晚:“若说同志,可真是冤枉我,只不过是去酒吧搭讪个男人,怎么就成共党了?” “想不到黎小姐去了法国留洋几年,作风也变得如此随性了。” 姚湘晚敛了笑意,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到她身前几步:“共党的那套招数,你倒是学了个遍。看来,想与你好言相待是不成了。” “老陈。” 得了吩咐,老陈从身后的刑具台上挑挑拣拣了几样,问姚湘晚:“姚处长,您看用什么?” 姚湘晚扬了扬下巴,不紧不慢地说:“留洋几年,咱们这位黎小姐想必是作风开放的。就绳刑吧,拴结实了,可别摔着人。” “得嘞。” 老陈领了命,一脸暧昧不明的笑意充斥在他那张沟壑横生的脸上,看得人心生畏惧。 恐惧从黎穗之的心口漫溢出来,逐渐占领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不受控制地哆嗦着,脚尖发麻,冷意如寒冬腊月的冰锋,深深刺入脚心。 她知道在等待着她的是什么。 这是专门针对女特工的一项酷刑,所谓绳刑,是用一根粗糙且沾有腐蚀性气体的麻绳,放置在女性特工的身下,拉回粗暴拉动,以达到刑讯逼供的目的,手段残忍至极。 若经此一劫,恐怕人多半也是废了。 “黎小姐,再想想,你还有一点时间,不要等到什么都来不及了再说,何苦来呢。” 姚湘晚伸出手,轻轻划过黎穗之的下巴,朱红色的指甲像血,触目惊心。 黎穗之的目光根本不受控制地死死盯着老陈手中的动作,惊惧甚至令她无法眨眼,就那么干瞪着,而后渐渐充血。 她倒抽着气,嘴唇不住地颤抖,身体僵硬得仿佛一具即将风干的尸体,如果不是被绑住,她甚至无法继续站立。 过了很久,一分一秒也如蹉跎岁月,她蓦然闭上眼睛,眼泪应时而下。 “我说了,我不是共党,也什么都不知道。” 姚湘晚颇为愕然,她不禁开始回忆起曾经那个跟在黎曜因身边娇俏而温顺的妹妹,商会会长黎宗栎的千金黎穗之。 和眼前的这个人,明明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庞,可给她的感觉,却是毫无相关的两个人。 坚毅的,笃定的,明知道是什么在等待着她却依旧慷慨赴死的。 她居然变成了这样一个人! 姚湘晚连连摇头,下了最后通牒:“黎小姐,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想珍惜。” 最后的审判。 手腕上绑住的绳索解了下来,黎穗之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老陈叁两步上前,从腋下托起她,直直拉拽到已经绑好的麻绳前。 老陈上下其手,拽着她的底裤就要往下脱,黎穗之猛然甩开他的手,怒呵道:“滚开!” “嘿你个不知道好歹的!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摆什么阔谱儿呢!” 老陈气急,粗糙的大手作势就要再度挨上她的肌肤。 黎穗之憎恶地大喊:“别碰我!” 姚湘晚对老陈招招手,示意他停下:“轻点,别弄疼她。” 老陈嘿嘿笑着:“是是是。” 一把扯下,黎穗之被放到上面,绳子毫无余地卡在中间,深陷在肉里。 她紧紧抱住双肩,忍不住的泪水从眼眶中奔涌而出。 老陈刚要狠命一推,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通报:“姚处长,黎长官来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