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套房就在于信成大学时期住所的对面,于是她和他成为了邻居。后来在大三时有一次她不小心在便利商店里喝醉了,酒后吐真言,这真言还凑巧吐到了于信成本人身上,两个人就这么在一起了。 在一起之后,虽然他们一直很低调,不同于那些喜欢放闪的情侣,他们鲜少会做这样的事,但总是相互扶持,他了解她,她也了解他,他只爱她一人,她也只爱他一人,一直以来都过着平淡且幸福的生活。 那是她的初恋,她以为会一起过一辈子的初恋。 但现在也只是曾经。 而她永远记得那天,她二十三岁时的冬季。 那天的寒风凛凛,冻得让人直直发抖,黄晨真小时候还有埋怨过他们国家怎么不下雪呢,雪白飘飘的,多漂亮,还可以堆雪人打雪仗,感觉就很好玩,不过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她觉得小时候的那种想法要是真的成真了,她肯定会成为国家的千古罪人。 不过再怎么冷,她还是得离开「舒适区」-被窝,到厨房去做晚餐,这样待会于信成从医院里下班回来就马上有热腾腾的食物可以吃了。 她和于信成在一起一年以后就同居了,反正他们本来就住对面而已,搬家不麻烦,同居以后彼此有更多相处的时光,黄晨真也不用再花钱缴房租了,可谓是一举两得。 话说,她已经是个研究生,于信成名义上却仍是大学生,虽然是因为医学系要读七年,并且他已经在实习了,黄晨真还是觉得这样的「辈分」十分有趣。 在最后一盘菜端上餐桌的那一剎那,于信成也开门进来了。 「信成,回来的真刚好。」黄晨真走到洗手台洗洗手,用厨房纸巾擦乾,然后脱下围裙,到餐桌前拉开一张椅子,微笑的看着他:「你在医院里值班了那么多天,难得回家,我煮了很多你爱吃的,东西放好就来吃吧!」 「好。」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浅笑着说。 但不知为何,黄晨真觉得他的神情相当凝重,那笑,就像是他挤出来的一样,很勉强,不太好看。 是今天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也可能是连续几天值班太累了,她这么想着。 他们在餐桌前很严肃地吃着晚饭,与餐桌上相当热情丰盛的菜餚形成一种巨大反差,就像是所有的话语都被这个冬季给冻结,非常沉默,非常可怕,非常…令人厌恶。 黄晨真对于这样的气氛既不习惯也不喜欢,她很想开话题,让这讨人厌的尷尬感快快离开,但一看到于信成的神情,所有的话语又都被她给吞了回去。 她从来没有见他这个样子过。 戴着眼镜之下的眉眼是那么的沉重,那么的阴鬱,那么的让人无法看透。 她认识的于信成是很阳光,很爱笑的,平时工作读书再怎么累,他都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现在坐在她对面这个穿着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吃着她亲手做的饭的男人,就像是个顶着于信成的脸,想要冒充他的陌生人一样,令她感到难以亲近。 晚餐结束后,因为黄晨真被气氛惹的不舒服,她匆匆地想收碗盘去洗,想暂时推离这个给她巨大压迫感的地方,但她才站起身,准备去拿碗盘的手就被于信成给紧紧拽了住。 「怎么了?」黄晨真很错愕,但依旧温柔地问。 他低着头,很低很低,就像是被乌云垄罩住的太阳,看不见他此刻的真实神情。 他拉着她拉了良久,可能有五分多鐘,却始终一言不发,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事,而在他开口的瞬间,原本能够拽红黄晨真手腕的硕大力道,也渐渐的放松了。 「我们分手吧。」 他是那么平静又蛮不在乎的说出这句话。 「我…觉得走不下去了,所以分手吧。」 黄晨真很不解地看着他,脑中一片空白。 他说要和她分手,一下子说了两次,生怕她没听清楚似的。 她将那隻被于信成拉着的手轻轻收回,缓缓地坐回椅子上。 「你为什么觉得走不下去了?」 她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因为她觉得他既然有这样的想法,那是不是就有可能是她做错了什么,抑或是…他做错了什么。 然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