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你偷走我,一样会死。”绯红道,“而且落在施银海的手里,会死得更惨。” 少年葵微张着嘴,小粒牙齿抵着手指头,似乎在思索。 “她也会对我用刑吗?比你舒服吗?” 绯红愣了愣,忍着笑,“可能不会。” “那算啦,死就死了。”少年葵自言自语,“我要是能成功偷你出去,你不许跑,给葵……嗯,给我生孩子,要快乐。” 他生来不知冷热,没有痛楚,同样淡薄世情。 主子说他缺根筋儿。 或许吧。 很多事情他都似懂非懂,一知半解,但他知道跟谁在一起会快乐。 绯红突然凑近他,这小贼耳后有一颗朱砂。 少年葵眨了眨眼,“你要用刑吗?不行,我没吃蒜,没有臭臭香香,下次吧。” 少年葵私底下问了他的同伴,为什么一个女人喜欢吃他的嘴,他们目光异样,说对方可能迷恋上他的奶臭味了。葵不知道奶臭是什么味儿,根据他推测,就是个人体味和蒜味混合,香香的,甜甜的,又臭臭的。 葵心想,这女人口味真独特,但葵好喜欢。 绯红低笑起来。 “你主子没叫你来偷我吧?” 少年葵不动弹了。 据说聪明的读书人会读心术,少年葵放下绯红,双手改成捂住胸口,双眸明澈天真,仿佛在说:不行,不可以看我的心,我不给。 绯红支起手肘,从绣枕取出一个红囊。 “这个,你交到你主人手上。” 少年葵当即摇头,“不要。” 那岂不是暴露主人了。 等等—— 她知道葵主人是谁吗? 少年葵瞪圆了一双琉璃眸。 “咳——” 女人又咳嗽起来,掌心泅了一尾红,“你告诉他,孩儿取名为升平,让她平平安安地长大。” “……升平。” 周露白伸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他已怀孕四月,身形渐渐变得丰腴,也不再吐得昏天暗地。 周露白屏退葵,缓缓拆开红囊。 龙钮玉玺,长命缕,以及—— 天子绝笔。 他僵直片刻,竟忘记了呼吸。 那莫名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周露白手指拽住衣领,微微喘气。 大暑日,蝉声脆烈,将近一个月的逼宫进入尾声。 施银海领着朝臣亲信,登临长定宫。 摄政王言笑晏晏,手腕还缚着一段五彩缨,朗声道,“陛下,臣来娶你了。” 逼宫,亦是逼婚。 朝臣神情各异,有惊怒的,有绝望的,也有别扭不自在的。 吕冰镜表情扭曲,“施银海,你适可而止,真要把我们逼上绝路吗!” 施银海温声道,“送司败大人回府,他日我与陛下洞房花烛,必不缺小吕妹妹一爵喜酒!” “屁个小吕妹妹,老娘跟你没完——” “嘭!” 吕冰镜被打晕,直接拖走。 施银海移开目光,落到乌皎皎身上,后者舔了舔唇,乖巧无比,“大镜子都被拖走了,我还能怎么闹呀?” 施银海失笑。 “那成,你便好好看着!” 绯红大病一场,伤势不轻反重,她漠然望着她。 “还请陛下,退位让贤,昭告天下。”施银海缓步走来,身后是玉阶彤庭,亦是文武百官,腰系蹀躞金玉带,面容悲天悯人,“至于凤君有孕,陛下大可放心,无论男女,皆是你我血脉,臣当视如己出,让她封侯拜相!” “我若不宣,你奈我何?” 施银海浅浅一笑,宛如昆山片玉,美好无瑕。 “那恕臣无礼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