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发图强,白帝都没有,他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癫狂。 他发了疯一样要让自己变强,要让自己更强,要重新战胜南宫蝠,他就像你不肯相信名震天下的父亲会死一样,他不肯相信纵横八方的堂堂白帝就这样被人击败,被一个后起之秀打败,成为他前进路上的一颗败子。 他着了魔地修炼,从各个派系疯了一样寻找任何一点能够致胜的手段,但是他花了很短的时间便发现,他不可能超越南宫蝠,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获胜,因为,南宫蝠与他一战之后,便迈入了世上最强的品阶——圣阶。 二十五岁入圣,他是人类历史上几千年来最年轻的武圣,注定很快超越独孤锋,圣土拳尊等圣阶的男人,注定会站到人类巅峰的男人。” 寒续手合在了两个膝盖的中间,暴躁、不安的情绪全部收敛了下去,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安安静静讲故事的人。 白琉衣银牙在细细地震颤,粉唇越发的苍白,像外面被雨打残的荷花瓣。 “他彻底疯了。 他将南宫蝠视为夙敌,然而,在对方眼中他却已然什么都不是,南宫蝠成为了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击败的人,他花了半辈子都没有摸到的圣阶,对方已然迈入,他与他之间,已经不再是同一个层面的人物,而他也确定,他永远追不上南宫蝠的脚步。两年之后南宫蝠打败如了圣阶十多年的剑圣独孤锋,便进一步印证了这一点,不过聪明的白帝还没有等到这个时候,便认清了这个事实。 这样的愤怒,这样的不甘,让他失去了理智,此后,他的人生永远都活在了灵山一战里。他忘记了他生命中的所有东西,所有荣誉,他的生命里,所有所有都不再重要,武痴的白帝,只有一个身份,那边是南宫蝠的手下败将。 他知道凭借他自己不可能在有生之年击败南宫蝠,于是,他早年一个偶然所想,或者说是闲暇时候的思考,便成为了他唯一的希望。 他要培养出真正的杀神,比他自己还强的杀神,来代表自己,代替自己,以这种方法,战胜南宫蝠。” 寒续顿了顿,然后接着道:“他喜欢创造,各种各样的东西。记录百里还魂香的地方,应该会有提及,关于他的一部分构想,关于他年轻时候便认为现代大学教育方式,无法培养出真正强者的种种,而他认为自己也是因为小时候的培养方法的原因,才止步于此,于是他构思了一种后辈培养方法,百里还魂香,就是里面的元素之一。而他自己那一套方法,他认为就是创造奇迹的唯一的机会,在他疯了之后,便跟着演变到了极端,也成为了他唯一的寄托。 南宫蝠无牵无挂,孤家寡人,心中只有变强,他认为这是南宫蝠能够如此强大的主要原因之一,也是超越南宫蝠的必备条件,于是他从世上蒸发,开始以此类条件,全联邦寻找他要的孩童。 他已疯魔,他的想法自然疯魔,他所看所用所要培养出的角色,同样疯魔。他想的根本不是培养一个传承衣钵的弟子,他想的只是在最短时间里,培养出来将来能够媲美南宫蝠真正的杀神。 他是个武师,也是个了不起的全才,很多派系都有涉猎,所以他想的也不单单只是寻找一位武师,而是任何一个门道。他在全联邦寻找这样的孩子,一年里,他找到了我,也找到了我的另一个伙伴,总共一百多位,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孤儿,所有的孤儿,都有着唯有他这样的强者才能一眼便感受到的独特天赋。” 寒续掸了掸衣角,像是掸去留在身上的岁月沧桑。 白帝的音容相貌,还浮现在他眼前。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轻而易举地将我从孤儿院中抓走,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我只记得他随时都湿漉漉的衣角,和那张苍白得如同纸面的脸。我想很多孩子一定和我一样,以为遇到的是救星,我当时就是这么天真的认为。” 寒续心情开始沉重,身份也开始代换成了“我”。 “我是最后一个被选中的孩子,在我前面,还有一百零五个孩子,全是他选上的所谓幼苗。我们所有人都被他抓到了地陵行省茯苓城于钟弦城中央的山岭地带,那里百里范围内毫无人烟。 而比起我人生前两年还要恶魔的三年岁月,便从此开始。 他要把幼苗,练成足够毒倒南宫蝠的罂粟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