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凌晨,三大贫民区已经陷入了酣睡,其所临近的商业区则还一片繁荣,灯红酒绿。 一家身份限制最低五等民的名为“红客歌吧”高档场所里,间间包厢都是满座,声色各异的高歌声穿透隔音墙壁,地面都随之震颤;一位位着装暴露的陪酒女郎走着妖娆的猫步在间间包厢中穿行,每一次出来脸上的酡红都深了一分,妆容也被蹂躏而花,而胸前的沟壑中都多了张张令人倾狂的钞票。 只是这些多的让人头晕的钞票,便代表着来这里的人所需的消费。这里是中高等民们才出入得起,也才能出入的高档之地。 这家歌吧的最内里的一间包厢里,比起其余的包厢,显得一片压抑,里面有七个人,不过坐在位置上的却只有三人,其余四人戴着墨镜,站在一位五六十岁的秃头男后面。 四位簇拥的男子身穿一致的黑色西装,黑色的皮鞋,单看气度便知绝非凡类;他们簇拥着的这位秃头男子,看起来相貌普通,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恶臭一样的气味,而他穿着普通黑色外衣的左衣袖里,更是空荡荡无一物,然而略显佝偻的残破之身,给予人的威慑力,远超过后面立足的四位大汉。 包厢的银屏上的播放着一首要四等民身份才能免费点播的流行音乐mv,上面唯美画面对比下这下面的场间,更是将这仿若对峙的场间反衬得压抑无比。 茶几上有一个黑色密码箱,敞开的箱子里有一叠叠的钞票。盘子里,还有一块块血淋淋的生肉,被整齐地切好,像是屠宰好准备贩卖的猪肉一样。而茶几的最左边,则是一颗血淋漓的人头。 鲜血已经结痂,不过显然经过了什么手段的处理,让内里的鲜血还保持着新鲜,并且不会从脖子碗大的断口出溢出来,不过还是有一些血液,依旧会从七窍当中像是爬出的蛆虫一样蠕动而出。 秃头男子看着那颗脑袋,以及那双瞪大的死鱼眼,舔了舔嘴角,有些微瞎的眼睛笑得眯了下来,像是被天狗蚕食后的月牙,他微笑地转头望着对面的两位男子,道:“还没有吃,味道不知如何,无法评断,不过,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对面坐着的一男一女,男子接近四十的年纪,女子三十出头,身穿黑色皮衣,头发捆绑紧了束在身后,十分干练,男子则穿着紧身背心,隐隐露出胸膛处的火纹标志! 这二人,来自天火会! 女子画得如刀般锋利的眉毛微微皱了皱,道:“用白玲珑的命来表示诚意,还不足够?” 秃头男子笑着摇了摇头,道:“自然是不够的,一个区区执事的命,还不足够我为你们铤而走险。要知道你们可是天火会因运钞车事件失职而被下令处决的人,而今背叛你们的神将津秃头与天火教主,可想而知是多大的罪名。 只是这,自然还不够。” 女子显得有些微微着急,眼中锋芒流动,男子的手则缓缓落在她的手上,她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 男子留着一头中长发,颇为狂野,不过一头乱发下的脸庞显得非常稳重,给人以安心之感;他微微抬头,眼睛里是人屠夫才能具备的冷冽,寒声道:“地陵行省最大最乱的城便是万渝城,而你食人骨统领的恶人流原本才是万渝城的地下之王,整个地陵行省都是震慑一方的角色,若非天火教主当年废了你一只手,并且将你恶人流屠杀殆尽,你食人骨李青洲断然也落不到这般田地。” 李青洲阴测测地笑了笑,道:“人都说地陵行省是被遗落的城,实则不然,白道上的惩治从来不轻,暗地里的斗争又激烈无比。白池水,莫山青,你们夫妻二人为天火会效力这么多年,我恶人流的人没有少死在你们手上,而今你们落难,却第一时间想到我食人骨这个糟老头了?然而我可不是什么慈善大家,不会因为你们区区奉上的三两人肉,便再与天火会不死不休。” 李青洲的眼睛眯了眯,与女子相视一眼之后,噌地从怀中拔出一把匕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