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用油乎乎的嘴亲了贾惜春一口,笑道:“当然是真的,还敢怀疑三哥,三哥再亲你了哦!” 贾惜春没所谓,用她更油的小嘴也亲了贾环一口,看着贾环那张丑脸苦皱起来,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边动静却已经引起了上桌的注意,贾母探着头道:“这是怎么了?” 贾环还来不及说,史湘云就回头洒然一笑,道:“没事,老太太,老三和小惜春抢螃蟹吃,把人给惹哭了,刚哄好。” 贾母闻言,顿时大笑起来,对薛姨妈道:“我这个孙儿啊,最是皮实。整天不是和小王爷打架,就是和小侯爷打架。偏偏他还入了太上皇的眼,赏了龙形玉佩,准他随时入宫。 人家王爷侯爷找来,他就拿着玉佩往太上皇那里一躲,别人也就没法了。看看,现在连自家妹子都欺负起来,早晚一日,我要赏他一顿好板子尝尝。” 众人闻言都哄笑起来,打量着贾环那张脸,各种奚笑。 贾环却只是看着史湘云笑,心里隐痛。 这个外表洒脱,内心却极为骄傲的姑娘,是在用这种方式拒绝他吗? 可是,贾环却不能看着她“云散高塘,水涸湘江”,落一个湘江水逝楚云飞的局面。 他也不愿让这双明媚的眼睛去看别人。 史湘云却比他洒脱的多,见他一直盯着她看,哼了声,道:“老三,你又皮痒了是吧?” 贾环闻言挠挠头,嘿嘿一笑。 他心里虽然难过,但他本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也就先放下这一筹。 原因很简单,因为寻愁觅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见贾环此般,史湘云眼中倒是闪过一抹欣赏,随即又低头吃起螃蟹来。 “老祖宗,还没作诗呢!” 吃了两个螃蟹后,林黛玉已经收手了,倚在小轩栏杆上,微微探着身子看池里嬉戏的游鱼。 贾宝玉恐林妹妹无趣,便跟贾母笑道。 王夫人皱眉道:“不好好吃你的,又胡闹什么?就你肚里那点东西,不怕姨妈和你宝姐姐笑话。” 王夫人是知道,薛宝钗自幼被其父教导,文墨极佳的。 因为…… 想要入宫,不通文识墨,那是万万不行的。 哪怕是去给公主、郡主做入学陪侍,充为才人赞善,那也必须要认字识文的。 薛家原乃是皇家心腹,几代人都打着皇商的牌子,替皇家侦探江南士林动静。 只是上一代薛公早逝,独子薛蟠又骄纵蛮横,难当大任。 如今就真的只是户部皇商了。 所以,要想保证薛家门楣不坠,除了要和贾家并王家处好关系外,最重要的就是,将薛宝钗送进宫里去。 如此一来,薛宝钗的文华就愈发了得。 王夫人深知此事,所以呵斥宝玉不要丢人现眼…… 贾母却不乐意王夫人训斥孙子,再者,众人早前就说好了,要赋菊花诗,这会儿子因薛家母女而变卦,贾母心里也不得劲,便道:“我们先前约好了,今儿要在她们环兄弟这里大嚼螃蟹宴,再饮桂花酒,然后赋菊花诗。太太就不要拘着他了,不过玩乐罢了,又不是考状元,非要分出个高下。” 王夫人闻言还能说什么,便笑着点点头。 见母亲点头后,贾宝玉大喜,连声道:“我昨儿夜里就想好了,今儿要不倒出来,可不憋坏我了?太太也要疼我一疼。” 众人一阵大笑,贾宝玉愈发得意,然后使人拿过笔墨来,糙糙的让人收拾了一面小几,然后挥笔泼豪,连连下笔,众人看去,只见宣白蜜纸上写道: “闲趁霜晴试一游,酒杯药盏莫淹留。 霜前月下谁家种,槛外篱边何处愁。 蜡屐远来情得得,冷吟不尽兴悠悠。 黄花若解怜诗客,休负今朝挂杖头。” 书罢,又在上首写下诗名:《访菊》! 写完之后,贾宝玉自我酸爽了番后,才对众人笑道:“见笑了,见笑了!” 薛姨妈夸赞道:“到底是豪门公子,家学渊源,好诗,好诗。” 薛宝钗也附和着点头赞叹。 贾母和王夫人觉得也不差,笑的和煦了许多,倒是林黛玉无所谓的撇了撇嘴角。 贾宝玉可能是玩儿高了,居然作起耗来,高兴的对贾环道:“老三,往日老见你威风,还会唱曲儿,哈哈,今儿可总算能让你出一回丑了。快,该你作诗了。” 贾环倒也能看出,贾宝玉这话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单纯的和他这个兄弟别别气。 所以,纵然贾母等人面色微变,他却懒懒一笑,道:“二哥,罚我喝酒行不行?”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