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擎起一抹玩味的微笑,道:“大兄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好,痛快!” 甄頫闻言大喜,抚掌一击,高声叫道,而后又压下声音,语重心长道:“三弟,你也不是外人,有些话为兄也不藏着掖着……我甄家,名满江南。都说我家是江南第一家,家中金银如土。可,谁又真能知道我家的苦处? 唉,当年为了迎圣驾,银子花的淌海水一般。可圣上又不愿担一个奢靡的名声,那银子,只能算是我甄家从内务府借出来的。 三四百万两啊!何等惊人? 后来为了还亏空,太上皇特旨恩典,抽一部分江南盐政与我甄家,以还国库亏空。 原本倒也没什么,挺好,再还个十来年也就还清了。 可……可你那姑丈来了扬州后,每年分予我甄家的盐税,竟一年比一年低。 这二年来,更是减少了一半还多!” 贾环皱眉道:“既然是太上皇恩旨,那我那姑丈为何……大兄,若是不妥的话,你为何不和他好好沟通?再者,若还是不妥,你也可上疏太上皇啊。” 甄頫嘿了声,仰口灌入一口桃花酒,而后恨声道:“不是我不恭,背后议人长短。那林如海,当真是隆正的一条……当真是他的死忠。我百般相劝,又续交情,又讲渊源,还将太上皇那道恩旨拿出给他看,可他依旧是油盐不进。一点法子都没有…… 至于给太上皇上疏?呵,我家只有老祖宗和我那伯父有这个权利。可我伯父向来不关心这些俗事,不愿理会。至于老祖宗,更是严令家人,绝不可打着她的名义给都中送信,否则,必然逐出甄家。这种事以前也有过,谁还敢?” 贾环摸不着头脑,道:“不知小弟有何能帮到大兄之处?” 甄頫笑道:“其一嘛,自然就是希望你能和你那姑丈好好谈一谈,于情于理,都没有拿我甄家做筏子的道理。我们虽不欲和他理论,可他总不能太过了不是? 其二嘛,呵呵,为兄当真有些不好意思说,只是……” 贾环嘴角弯起,道:“大兄尽管说便是,只要小弟能做到的,必然不会推辞。” 甄頫闻言,面色更喜,道:“实是难以启齿,不过因为家中经济艰难,当初为了那乌远不知花了多少银子……为兄知道三弟胸怀陶朱之术,所以特意向三弟求教。 或是水泥妙法,亦或是玻璃妙方儿,要不那东来顺的秘药……总之,呵呵,只求三弟相助了。当然,最好是前两者,开酒楼的话,毕竟还是慢了些。 三弟,不是为兄贪婪不足,只是,为兄也打听过,三弟你这些货物的销售地域,大致就在都中附近,并未南下。 所以,为兄这应该不算是在抢三弟你的生意吧?” 贾环闻言,缓缓的点了点头,笑道:“自是不算……不过,大兄,水泥之方,当初已由家父上交朝廷,我那小作坊还是皇帝特许后才能小量生产的,毕竟,这事关军国大事,半点马虎不得。之所以只在神京周遭贩卖一点,没有出去,也是因为这个理儿。 至于玻璃方子,小弟亲自献给了太上皇,这方子已经算是太上皇的了,小弟不好私相授受。不过,以甄府与太上皇的关系,想来只需写一封奏疏与太上皇,自然不是问题。 东来顺的秘方却是没有任何问题,大兄只管使人去要就好。” 甄頫闻言,面色已然不悦下来,沉声道:“为兄不是已经说过了,老祖宗早有严令,不许族人私自上疏太上皇,否则严惩不贷。三弟,为兄又不是向你求财,你……别的不说,单那乌远,若真是标价发卖,哼哼,少个五十万两银子,为兄看都不会看一眼。” 贾环哑然失笑,点点头道:“是……这样吧,玻璃艺品,在大秦还是个稀罕物,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是内务府专营,且以拍卖会的方式进行。都中的发卖,由九郡王负责。金陵方面很快也会有货物运来,到时候,便由甄家负责,大兄你看如何? 水泥也可照此例,可能不大多,但都交由大兄处理。” 甄頫闻言,有些犹疑道:“这……有赚头吗?” 贾环笑道:“大兄,最为生发的经济之道,无过于专营和垄断。我控制着技术和出货,你负责发卖,从中抽成。一年获利二十万两,并不是难事。” 甄頫闻言,却并没有太多喜色,垂下的眼帘中简直遮掩不住贪婪之色。 只抽成,一年就能获利二十万两,若是由他自己掌握生产发卖,那…… 一年岂不是有百万之数还要多?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