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激愤而发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一片。 嘴里“啊”了半天,也没“啊”出个所以然来。 上方与贾母并坐的南安郡王老太妃,也目瞪口呆,面色难看的坐在那里…… 贾环不再搭理他们,傲慢自负,却腹内空空,不过冢中枯骨。 他又看向其他人,淡淡的道:“诸位所来,可有事吩咐?尽管说来便是,贾环能帮上的,一定相帮。” 这些人虽然不是将门,但多在兵部任职。 虽然多以享受为主,但对于荣国一脉而言,依旧有不小的作用。 其他人听闻贾环之言,面色一缓。 虽然他们方才都被那个消息震的不轻,可心里却没有多少危机感。 因为他们并没有弄虚作假,去混一个武勋亲贵之爵。 当然,主要是他们当初不想给忠顺王付一大笔数目不菲的银子…… 南安郡王下侧,是齐国公府现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年纪比贾政小一些,三十多岁的模样,一副养尊处优的贵族模样。 虽然辈分要长贾环一辈,他倒是没有端着长辈的架子,看着贾环笑道:“哪里有什么吩咐?不过是看今日满城都在抄家,还都是我们荣国一脉的老人,心里着实不踏实,就一起过来看看。”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贾环看着陈瑞文轻轻笑道:“世叔放心,没什么大事。 不过是因为一些人,忘了咱们的富贵从哪里来的。 他们若都是宗亲之爵也就罢了,在兵部领个职,一样可以报效朝廷。 可既然他们领了武勋亲贵之爵,又入军当职,成为将门,却在关键时刻,逃避退缩,临阵逃跑,陷袍泽于死地。 就应该想到有今日之灾厄。 原本,陛下震怒之下,是要杀一批脑袋,肃整军纪的。 我厚颜恳求再三,请陛下看在他们先祖的面上,才终于保全了他们满门的性命。 改了抄家流放。 与诸位关系不大,只要勤于王事,一般的小错,陛下还是能容忍的。” 贾环平淡的话,却让众人面面相觑。 很有一部分人,脸色难看的紧。 大秦勋贵一脉,传承已近百年。 彼此间联姻婚配不绝,数代以降,早就结交成了一张大网。 尤其是荣国一脉内部,这种情况更明显。 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就要感受到切身之痛了。 有的人母族牵连其中,而有的人则是儿女牵连其中。 比如治国公府,现袭三品威远将军马尚,他家就与襄阳侯府陈家联姻,爱女才嫁给陈阳之子陈贺没一年。 谁曾想,没等他女儿享受一天诰命夫人的日子,就要陪同陈家一家被流放荒域…… 生离即死别! 坐在上头小杌子上的治国公府诰命,马尚之妻,已经掩口哭出声来。 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荣庆堂内的气氛,一瞬间悲凉压抑起来。 男人们虽然没哭,但一个个都长吁短叹不已。 目光时不时的,都落在贾环身上。 上头的南安郡王妃忽然开口,语重心长道:“宁侯啊,在座的诸位,虽然皆为异姓,却都同气连枝,共称荣国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大秦太平太久了,虽然皆为武勋,可到底没经历过多少阵仗。 甚至,他们还不如你。 你虽然这点子年纪,却去过西域,在尸山血海中杀进杀出了几回,堪称少年英雄。 大涨我们大秦勋贵的颜面。 可是那些人,又哪里及的上你? 所以,难免会有个疏忽。 法理不外乎人情,宁侯能否请陛下看在大家先祖的功勋面上,宽恕大家这一回? 再者,老身一直对大秦的承爵制度不解。 历朝历代,就没有大秦这般承爵规矩的。 祖宗立下了泼天的功勋,子孙竟然不能尽享,还要考封什么武道,还要什么军功,这是什么道理…… 宁侯啊,咱们这里,就属你的圣眷最隆。 无论是太上皇,还是皇帝,都宠信于你。 你呢,又是荣国亲孙,宁国传人。 说起来,也算是我们这一圈的领头羊。 你应该帮大家说这个情面。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