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平生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指责,尤其还是被全天下都知道粗鄙不文的贾环指责,方冲已经免疫了许多,傅安却难以忍受,就想上前“理论”,却被方冲一把抓住了胳膊。 傅安在天府蜀中时,不说万千宠爱于一身,也是最顶级横着走的衙内,何曾受过这等气。 却不想回到都中没几天,就接二连三被贾环欺负。 铁网山时被打他认了,因为的确是他们先群殴了牛奔等人。 可是今日,却被贾环无故侮辱没教养,这么恶毒的攻击,他如何能忍? 就想挣脱方冲,去和贾环决斗。 方冲却死死抓住他的胳膊,低声喝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傅安闻言,身子一震,看到贾环身旁的苏培盛,挣脱之力缓了些。 然而,就听贾环又在那阴阳怪气道:“方冲你也是,竟交些乡下大脑壳子当朋友。 他没经历过这些,进宫前你就该把规矩给他说清楚。 哦对了,傅家小子,谁让你进宫来的? 该不会是你没见过宫里繁华,托他们两人开后门带你进来开开眼界吧? 也是,蜀中那山沟沟里,何曾有这等雄伟的宫殿。 不过,看看就得了,没事快回蜀中吧,种点香蕉喂猴子才是正经……” “放屁!” 被贾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傅安,一把挣脱了方冲,高声道:“贾环,你少瞧不起人,谁没见过宫里繁华? 是皇太孙让我……” “傅安,闭嘴!” 方冲不轻的一拳砸在了傅安的下巴处,生生把他打闭嘴。 傅安大怒,却在方冲极为阴沉森寒的目光中,清醒了过来。 然后再看向贾环,就如同看世上最阴险的毒蛇…… “叶楚见过宁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 宁侯的手段,叶楚今日再次领教了。 难怪宁侯能以未弱冠之龄,袭爵封侯。 只是…… 却不知宁侯可曾想过,铁网山之夜,末将麾下那些惨死的忠卒儿郎们? 他们何其无辜!” 叶楚到底咽不下这口气,直视着贾环,沉声问道。 苏培盛闻言皱起眉头,就想开口说话,却被贾环拦住了。 贾环看着叶楚道:“叶指挥,铁网山之计,的确有本侯的手尾。” 叶楚闻言,气息陡然便沉,拳头握起,双目隐隐赤红。 他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麾下战士,惨死在蓝田锐士手中的那一幕幕…… 然后,就听贾环继续道:“那的确是诱敌之计,但是,本侯绝没有想到,宁至会反。 那并不在预料中。 而且,宁至的反,不是普通的反。 他也是因为被人蒙蔽,他以为那是…… 本侯相信,当日缘由,你一定听说过。 当然,本侯并非是在为他开脱什么。 宁至的脑袋,都是本侯亲手砍下来的。 对于当日战死的御林军们,本侯也深感痛惜和惋惜。 他们会被兵部追认为战死的烈士,家中享受一切烈卒待遇。 但是,如果说宁至之反,是被奸人所误,才造成了那夜的悲剧。 那么,御林军副统帅梁建的谋反,就是他居心叵测所致。 叶指挥,你以为如何?” 贾环言下之意,梁建是你爹的副手。 你爹身为御林军统帅,寻日里却不理会大军管理,整日里跟隐形人一样。 你爹也责无旁贷。 叶楚闻言,面色一滞。 他没有想到,贾环会直接将目标对准他爹。 不过,他倒也磊落,缓缓点头道:“不错,梁建贼子隐藏极深,没有辨清他的奸邪,是我彰武侯府的责任,待太上皇出关后,家严自会去领罪。 只是……” 说着,叶楚又隐隐激动起来,声音也尖锐了许多,质问道:“陈贺、黄超之流,猪狗不然之贼尔! 临阵而逃,乱我军阵,致使上千手足冤死敌手。 宁侯,你拍拍良心自问,你为这等畜生求情,使得他们死里逃生,能苟活于世,你愧疚否? 你有何面目,自称荣国子孙、宁国传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