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蓝宇的断言,贾环很认同。 别人不知道,或者知道的不详细,可贾环作为近乎所有事件的旁观者,又怎会不清楚天家这一对父子之间的情况到底如何? 早在隆正帝朝不保夕,屈辱为帝时,东宫皇太孙就如日方升,耀眼灿烂了。 那时,朝野之人都笑言,旁人都是父为帝,而子为储君。 偏生如今却是子为储君,则父为帝。 这种话,在当时极有市场。 隆正帝绝不会没听过。 甚至,他都有些相信。 再加上赢历当时对他这个父皇不亲,眼中几乎都没什么敬畏。 芥蒂从那时起便有了。 但这并非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在铁网山打围时造成的。 赢历暗中怂恿赢时兵变,在叛军围攻皇帝行营时,却派人请来求援,抽走了一半兵力。 而那个时候,赢历分明游刃有余,击败那群乌合之众,不费吹灰之力。 那么他的行为,就可诛其心了。 若这还有些隐藏,那么等到蓝田大营狂攻圣驾行在,御林军死伤惨重,危在旦夕时,已经诛除叛逆的东宫营地却按兵不动…… 这已经完全没什么好说的了。 再加上后面几次下毒事件,都隐隐和咸福宫脱不开关系。 这对天家父子,与其说是父子,不如说是仇人。 赢历伤病中,没什么能量时,尚且屡屡暗中出手。 如今痊愈了,隆正帝莫非是活腻味了,才让赢历起复? 所以,其中必有阴谋! 针对东宫的阴谋! 再联想到赢杏儿对贾环说的话…… 贾环抽了抽嘴角,莫非,那位想对赢历下手了? 也对,那位清扫太上皇赢玄留下来的印记,朝中清扫的七七八八,宗室如今都成了鹌鹑,躲在王府里瑟瑟发抖。 军中暂时不好逼迫太过,最后剩下的,最后的太上皇印记的大本营,便是咸福宫了。 赢杏儿手中尚且有一批太上皇留下的人手,更何况自幼被太上皇寄予厚望的赢历? 他手上的人手,比赢杏儿只多不少! 有这些人在,那位又怎么可能安心? 这一次,怕是想要引蛇出洞。 罢了,随他们闹去吧…… “公子,我们也是这个意思。这一次,不管他们怎么闹,公子都不要再出手。不能给那位再出手的机会……” “虽然我们推测那位的底线,就是不许公子再接触兵权,可是,那位的性子,着实难以裁定,说不准……” “黑冰台的力量在都中达到了空前的强度!神京城近乎八成的地下势力,全部被黑冰台收拢诏安,成了他们的眼线,青隼不得不收缩再收缩,有几家的人,已经彻底的消息了……” “这个帝王,比太上皇强势的太多……” 贾环闻言,沉默了会儿,又问道:“那就先缓缓,外面的事,和咱们的关系不大。闭上府门,坐看潮起潮落吧…… 有什么关于家里的情况没有?除了王夫人和那两只蛾子……邢夫人那边呢?” 内宅里,就主要是卿眉意在负责了,她道:“说来奇怪,大太太那边,还真没什么动静。 青隼安排了三班人手,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监控着。 可是,什么都没发现。 大太太不见任何外人,她娘家人都不见。 整日里除了往老太太处请安外,就再不出门,闭门礼佛。” 贾环闻言,微微皱起眉头。 难道,这位生性最是贪鄙的妇人,真的彻底转了性儿? 他拿捏不准,看向一旁的索蓝宇。 索蓝宇摇头道:“我也摸不准,不过……我总觉得,纵然再虔诚的吃斋念佛妇人,也不该有这样刻板的生活……” 贾环闻言,眼睛一眯…… …… 翌日。 “公子……” 宁安堂,一锦衣青年恭敬一礼。 贾环面带喜色,看着此人道:“世清,气色不错。” 锦衣青年,正是王世清。 原本家道中落的侯门子弟,上一辈家族便除了爵。 后来投奔贾环,替贾家走西域商道。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