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踩踏青石板的声音响起在街道转角处,且越来越近。 守在门口的番子眼睛斜觑过去,他们倒想看看,有哪个不怕死,不信邪的。 今日祭天闹出了这么大的事,责任一大半在耳目特务身上。 赵师道和朱正杰两个差点没被宫里骂死。 赵师道也就罢了,他正奉圣命全力追查幕后黑手,无心旁顾,情有可原。 可朱正杰…… 平日里总喜欢和黑冰台攀比,要银子要支持的时候,更是企图压过黑冰台一头。 可比到头来,在眼皮子底下,却让一群书生闹出了这么大的祸害! 耻辱啊! 所幸,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朱正杰发誓,要搞个大新闻,挽回颜面。 已经“失宠”的张廷玉,就是他下手的目标。 而他请旨搜查张府时,隆正帝并没有否定,更进一步确定了他的心思。 好歹他还有些头脑,知道张廷玉未定罪前,不好太过放肆,欺辱他的亲眷。 但既然下手了,就要想方设法弄出些干货来。 比如,与顾千秋的书信,看看其中有没有写到一些谋逆之事。 哪怕有一丝一毫关于今日之事的牵连,都能立下大功! 想来,隆正帝也是有一点怀疑…… 所以,中车府今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些谋逆的证据来。 谁敢阻拦,就是共犯! 这是朱正杰亲口下的命令。 本来,门口的番子还在郁闷。 这个命令在他们看来,简直就和没下没分别。 这个节骨眼儿上,别人躲张府都躲不及,谁还敢阻拦? 里面的人“吃香的喝辣的”,他们却只能在外面干守着。 却没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 “来者何人?” “宁国亲卫。” 四个低沉的字响起后,中车府的番子明显一滞。 再看到虽然仅十余骑,但气息彪炳,煞气凛凛的亲兵,他们就更没底气了。 凡事都有例外。 中车府的番子是天子家奴不假,他们甚至比黑冰台与皇帝的关系更亲密。 在外面,虽没有肆无忌惮,但也从来都是用鼻孔看人的。 外官们看着他们是天子家奴的份上,也不敢得罪,就愈发纵容了他们的气焰。 可这份气焰,中车府的番子从不敢在贾环面前扬起。 别说他们,就是他们的老祖宗朱正杰,都差点让贾环一刀劈了。 两人怼了几次,每一次都是朱正杰惨败收场。 老大都这么惨,徒子徒孙们又怎敢嚣张? 平日里都是躲着贾家黑云旗走的。 只是,现在实在是躲无可躲。 “中车府奉旨行事,搜查张府,闲杂人等退避!擅闯者,后果自负!” 为首的一番子尖声道。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天子家奴。 若贾环亲至,他们或许还会卑躬屈膝客气一番。 只是几个宁国府的亲兵,还不足以让他们畏惧。 当然,即使如此,也是色厉声荏。 对面十数骑显然没有被番子唬住,恍若未闻,利落下马。 韩让出面,沉声道:“荣国府兰大爷,要进府与师母一等诰命田夫人请安,让路。” 那番子自认得韩让的身份,这可不是一般的宁国亲兵,连宁侯贾环都要尊他一声二哥。 贾环与韩家三兄弟的情义,早就被传成了忠义佳话。 他自然不敢怠慢,强笑一声,道:“原来是定军伯府世子爷啊,世子见谅,非奴婢不愿通融,只是圣意在身,不敢玩忽职守。” 韩让摇头道:“既然张大人还未经内阁定罪,那么宫里给你们的旨意,就绝不会是抄家旨意,最多便是搜查。 这与兰哥儿去拜见他师母并不相干。 公公还是给个方便为是。” 那番子闻言,连连摇头道:“世子爷见谅,奴婢这等身份,也是听命行事,哪里能做的了主?” 韩让气度沉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