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看了眼贾环后,便命内侍去传,宣三人入内。 未几,内阁首辅张廷玉、次辅何尔泰、阁臣陈壁隆,鱼贯入内。 此三人,再加上一个未至的兰台寺御史大夫郭琇,四人便是隆正朝这三年内声名大噪的四大名臣。 三人入内后,与隆正帝并忠怡亲王赢祥和五皇子赢昼见礼后。 从来沉默寡言的张廷玉,又主动与贾环见礼,作揖一礼,道:“一别三年,宁侯风采依旧。” 抱着绝不和任何文臣亲近的心思,贾环本想嗤笑一声。 不过感觉到上头那头暴龙瞪过来的眼神后,他无声的嘟囔了两声,方才随意拱手道:“好说,好说。” 敷衍不耐之意,一目了然。 张廷玉早已习惯了贾环的风格,也许也了解他的苦衷,因此淡然一笑,并不见怪。 倒是他身后两位阁臣,面色隐隐不善,看向贾环。 对于这种人,贾环从来不知道谦让为何物,压根不用正眼瞧,觑着眼瞥了眼后,放肆的嗤笑了声。 这种轻蔑态度,登时激怒了两位名臣。 能得隆正帝信任重用者,绝不会是什么老好人。 没有雷厉风行的风格,没有严厉狠辣的手段,根本入不了隆正帝的眼。 何尔泰封疆时在滇黔二省,那里土司遍布,不从王法。 时常发生激烈甚至惨烈的械斗,不时有寨子谋反。 历任巡抚总督都束手无策。 何尔泰当任云贵总督后,亲自督导标营,设下埋伏,围歼了两省最大的八位土司首领。 却依旧不封刀,带人杀入毫无防备的寨子,鸡犬不留…… 一介文官,敢用这种胆魄,杀的滇黔二省数十万土族不敢再生乱抢杀,又怎会是善茬? 进京入阁后,满朝文武,他也只服张衡臣一人。 如今见张廷玉被贾环如此慢待,又被贾环当着君面嗤之以鼻,岂有不暴怒之理? 何尔泰勃然大怒道:“汝虽为勋贵,安敢辱吾等阁臣?” 贾环侧目相视,道:“你是哪个?” 何尔泰脸都怒黑了,厉声道:“本官内阁次辅,何尔泰!” 贾环闻言,脸色登时冷了下来,声音森寒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臭不要脸的何尔泰?我还没来得及寻你,你就敢跟我喊?” 说着,往前走了一步。 隆正帝、张廷玉等人面色骤变,赢祥忙喝道:“贾环,好好说话。这是什么地方,你还想动手?” 贾环嘿了声,道:“王爷放心,这种货色,还不配我动手。” 何尔泰真真要炸了,厉声道:“贾环,你安敢如此辱我?” 贾环冷笑一声,道:“我听说,就是你出的主意,要把黑辽军团开垦了三年的地给分了?” 此言一出,上书房内一静。 隆正帝与赢祥对视一眼后,都没出声,静静看着事态发展。 其实他们都知道,何尔泰并非始作俑者。 是下面的官,上书到他这里,他才出的头。 而他的本意,应该确是为了朝廷。 何尔泰的清廉之名,不逊于张廷玉。 他的火爆性子,也没人敢同他行贿。 听闻贾环之言,何尔泰昂然而立,声音恍若洪钟般,高声道:“不错,正是本官上书。 黑辽军团,十万大军戍边。 本该着手防务,以御外敌。 岂有种地发财的道理?” 贾环差点气笑,道:“三年前你怎么不这样说?朝廷拿不出军费来,让人在荒蛮苦寒地里开荒的时候,你怎么不去讲这个道理?” 何尔泰理直气壮道:“此一时彼一时! 当时朝廷缺银,要集中银子恢复江南生息。 如今朝廷不再缺银,给的起军费,自然没有再让军队农垦卖粮的道理。” 贾环都觉得奇怪,分明是他娘的邪门歪道,想谋黑辽军团的军产。 怎地到了人家嘴里,说的那样正义昂然,好像还真有道理一般。 贾环按下好笑的怒火,点点头道:“军队的确不该务农卖粮,可人家辛辛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