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清呢,没见到人啊。” 落座后,徐臻往左右摆设了瓜果茶盘的雅座上看了圈儿,呵呵笑问道。 里面已经不是小伙计伺候了,而是四喜班子的大师兄赵博。 赵博赔笑道:“白大爷在后台,陪着金姑娘呢。” 徐臻哈哈笑骂道:“狗屁金姑娘!分明也是个带把儿的!” “你……” 四喜班大师兄闻言脸色涨红,他本也是唱旦角的,举手投足间娘里娘气,兰花指竖起,想要斥责徐臻,可看到徐臻混不吝的笑脸,似乎正等着他张口,四喜班大师兄到底是老江湖,看出不对来,忍住了口,强笑道:“二爷也是常来咱们四喜班子的人,好歹多疼疼咱们,别欺负狠了。” 贾蔷主动的将椅子搬离徐臻身旁,嫌弃之意不言而喻。 徐臻气骂道:“少放屁!爷看戏归看戏,可不像白家那爷俩,被窝里玩儿兔子!” 此言一出,别说贾蔷侧目,齐筠都有些震惊了。 他没想到,徐臻居然这么卖命,徐家这么豁得出去。 怪不得贾蔷对徐臻,刮目相看一番…… 然后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厉喝声:“徐仲鸾,你胡吣什么?不想看戏就给我滚出去!” 贾蔷三人转头看去,就见白家白子清身后带着两人,从戏台一侧出来,来至这边。 不过骂完徐臻后,又迅速变了脸,拱手笑道:“德昂兄,贾公子,来我四喜楼听戏怎不打个招呼?若是早点说,今晚就不接外客了,清楼招待你二位贵客。” 齐筠笑了笑,道:“右学,客气什么。今儿也是无事,因为良臣想起个戏班子,我们就往你这里来看看。” 白子清眼角抽了抽,呵呵笑道:“贾公子也想起戏班子?何必费这个劲,若是盐院大人家想听戏,派人来言语一声也就是了。” 贾蔷似笑非笑道:“我不就是京城来的盐院衙门御史大人的亲戚么?有这份体面?” 这话,原是当日在梅园,白子清替冯家站台时,讥讽贾蔷之言。 当时外界一直认为林如海处于濒死弥留之际,就算救了过来也是半死不活。 更重要的是,扬州府已经知道盐院衙门要被裁撤,大权归于两江总督衙门。 林如海的分量大减,更何况他的一个远亲? 所以当日白子清并不将贾蔷放在眼里。 可当时谁又能想到,林如海虽然仍卧病在床,但大体已经无碍,而且,还和新任两江总督神交已久,书信往来多年? 韩彬不仅没有急着夺权,反而又将盐务托付给了林如海,盐院大印仍掌在林如海手中。 两个新政大佬,翻手间将梅家和冯家打落尘埃,永世不得翻身。 这种“淫威”之下,连八大盐商之首的齐家都跪了,和贾蔷眉来眼去,甚至不惜赔本送上一小岛,以取悦盐院,更何况一个白家? 被人当面打脸,白子清心中暴怒,面上却笑的真诚,拱手赔情道:“当日确是在下之过,未明是非前,就偏帮了冯家人。当时只是想着,桑梓之情……实在是惭愧,惭愧。” 贾蔷目光玩味的打量了他稍许后,点头道:“没关系,我也是帮亲不帮理的世俗之人,岂会苛责于你?” 白子清闻言,含笑谢过后,在三人座后的雅座落座,也算是自认低一头赔罪。 可是看着贾蔷的目光,还有齐筠、徐臻的笑容,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后背凉飕飕的…… 正这时,台上忽地响起铜锣声,鼓槌击面,似由远而近,声声入耳。 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