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来了。 他却不理贾蔷,而是死死看着齐筠,一字一句道:“齐筠,白家若亡,下一个是谁,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最后一个,你齐家一定逃不过!!你们齐家,昏了头了?!” 齐筠摇了摇头,看着白子清叹息道:“右学还是慎言,你好自为之。” 贾蔷根本不给白子清再开口的机会,他回头道:“里面有何冤屈,不如上台来诉。扬州府是朝廷的扬州府,亦是扬州人的扬州府。此间所坐,皆扬州府明眼之人,尔若有冤,不妨上前台来诉。” 话音刚落,就见一妇人拉着一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上前台来,跪倒在地上,大声哭诉起了她家天大的灭门奇冤。 说到最后,放声大哭。 徐臻目光看了看贾蔷和齐筠,又看了看不知何时被人控制住挣扎不得的白子清,笑了笑,而后大声问道:“那婆子,你说你有证人?十四年了,你有什么证人?莫不是在说谎诬赖白家清白?” 谁料那婆子尖声道:“有,我们有证人,证人不是别人,梅家二房的大公子就是证人。梅家恨被白家出卖告发走私私盐,所以才把证据告诉了我。当年白家动手的人还有人活着,可以作证。当年白家收买的官府仵作,也可以作证白家先下毒害死了黄家,最后才放的火。对了,我还有证据,我黄家有三样祖传宝贝,扬州府知道的人不少,齐家、陈家和彭家家主都亲眼见过。可黄家灭门后,官府却说我黄家的那三样祖传宝贝都烧毁了。但是,梅家二房的大公子却说,他在白家做客时,曾亲眼看到过那三样宝贝,就在白家的宝库里!” “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 白子清见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婆子说的头头是道,心里既惊恐暴怒,又心寒震惊。 黄家当年的确为白家所灭,盐商争盐民盐路,乃至争盐场和盐引,彼此间暗杀攻伐本就是常事。 每一次八大盐商更迭,背地里都暗藏着无数腥风血雨。 但是,这些事早已经被白家收尾干净,没听说过什么黄家后人。 可是若不是真是黄家后人,又怎会知道的这样清楚? 最重要的是,这婆子又怎会知道黄家那三样祖传之宝在白家?! 所谓的梅家大公子见过纯属放屁,等闲连白家旁支都见不着,梅家二房的大公子能见到个屁。 但是,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 白子清哪里肯认,大声道:“贾蔷,我不过小小得罪你一回,你居然就安排这样的阴谋可坑害我白家,你好歹毒的心思!我就不信,你能在扬州府一手遮天!!” 贾蔷淡淡道:“究竟是真是假,等寻到了黄家那三样祖传的传家之宝,不就清楚了?再者,就我所知,你白家所灭之门,又何止一个黄家……也罢,这样定罪,未免你说我仗势欺人,冤枉你白家,今日,我就请诸位看戏的看官们,同往白家,看看到底有没有确凿的罪证,证明白家为争夺生意,灭人满门的罪行。若有,自然是国有国法,依法定罪。若没有,就以我贾某人的项上人头,来为白家洗刷冤屈,如何?” …… 扬州西城,白家。 白家大门前,一队队盐丁踩踏着血水进入。 盐院侍御史陈荣,面色肃煞的看着地上已经碎裂的白府门匾,心中激荡而沉重。 不打破扬州八大盐商的格局,盐政革新就无从说起。 可是打破了后,又将遭受多少自天而降的反噬,谁又知道? 但愿,掌院大人和半山公,能承受得住,承受得起…… 念及此处,陈荣不得不格外感慨一句: 梅家,义士也!!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