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他的东床娇客。如今贾家落到这个地步,你怎么说?” 满朝文官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有人审视,有人冷笑,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恨其不速死,当然,也有不少人,还是关心他的…… 不管何种目光和眼神,在林如海这里,却都风轻云淡,恍若不存。 他有些颤巍的出列,双手捧着笏板拱手一礼,道:“皇上,臣和贾家的渊源再深,却也深不过王法。这些事,倘若果真为贾家所为,那还有甚么可讨论的?臣不明白朝廷上的百官,为何如此激愤?难道,谁会护着犯下如此罪恶的凶徒?” 此言一出,那些心向林如海的官们,齐齐附和,更有甚者,还叫起好来。 无论如何,道德王法的制高点不能丢。 但是,又没有将话说死。 林如海此番应答,不仅抢回了制高点,留下了调查的余地,更重要的是,将群情激奋的道义给抹去了…… 隆安帝眼中都闪过一抹激赏,这就是他选的肱骨重臣,历练了这么多年,再回朝中,虽显得势单力薄,但也绝不是好相与的。 他不给那些人反击的机会,接口问道:“那依林爱卿之意,此案当如何调查?” 林如海摇头道:“此案既然证据确凿,那就将贾家人招进殿上,看他们怎么说就是。若认了,自有王法招待。若不认,便由三司、绣衣卫去查证就是。” 说罢,他又摇了摇头,声音很有些虚弱道:“逢十朝会,并非百官都需到场,原是皇上为了体谅朝臣上朝艰难,也不愿让百官因为虚礼耽搁了实务,特意恩准,无必要大事,不需上朝,在衙中办差才是正经。臣没想到,一件并不难查清的公案,就引得百官上朝,臣还以为是月底大朝到了。” 这番话,意思就更深了。 为了一个贾家,惊动了百官。 贾家有这个分量吗? 分明便是有人串联结党! 林如海清望极高,即便是科道言官,也不敢轻易下场和这位德高望重的功臣辩驳。 再者,林如海说的明白,只要证据确凿,谁都护不住贾家。 他们手里握的证据确凿吗?当然! 所以,又何必再争一时口舌之长短? 军机领班大臣荆朝云却笑了笑,问道:“林大人身子骨不好,皇上也恩准了不必上朝,今儿林大人又为何事来上朝?” 林如海看向这位权倾两朝的相国大臣,淡淡笑道:“荆相问的好啊,本官今日,确有要事上朝。” 说着,从官服袖兜中掏出一本厚厚的账簿,看着这本账簿,不少官员都微微变了面色。 便是龙椅上的隆安帝,都微微眯起了眼睛,很显然,他都没想到,林如海会将此事捅破。 隆安帝心里忽然烦闷起来,他难道不知道内务府的勾当和龌龊? 可是眼下实不是捅破此案的时候,里面的水,着实太深。 查到最后,万一查到太上皇那边去,他这个天子都无法下台,更何况林如海? 好在,林如海接下来的举动,让隆安帝又重新安下心来…… 只见林如海举了举那本账簿,却没有上呈之意,而是问荆朝云道:“荆相可知,这是何物?” 荆朝云微微抽了抽嘴角,摇头道:“不知。” 林如海笑了笑,道:“这是吴家的货栈,借内务府的官道,走私商货的账簿。北到厄罗斯,东到扶桑高丽,南到南洋诸国,西到波斯、莫卧儿诸国。好啊,南来北往,东去西向。吴家赚的是盆满钵满,可惜,却连一分银子的户税都没交上来。商税,占据每年的国库税银,将将不到一成。我大燕黎庶亿兆,行商无数,为何商税就这么点?” 荆朝云提醒道:“林大人既然暂为计相,当明白商税是世祖皇帝亲口定下的,没有议论的余地。” 林如海摇头道:“就算是世祖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