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官家子弟不能谓之草包,只看他们身上的青衿,便知道有举人功名。 在京畿之地,能考得上举人功名的,也当得起万里挑一的俊杰。 而他们还敢往武勋子弟云集的太平会馆里钻,说明起码的勇气不缺。 这样的人物,岂能不自视甚高? 他们不信,一个靠打打杀杀成名的少年勋贵,能点出甚么绝对来! 史上那么多绝对,大都被人破解,他们也都详熟于心。 若是贾蔷出一个古人留下的绝对,自以为能难得到他们,却是要自取其辱了。 然而等他们看完“烟锁池塘柳”五个字后,脸色就纷纷难看起来。 但从字眼上来对,并非难事。 关键是意境上,根本没法往上堆。 他们都是自负之人,也没脸拿凑字眼的联对往上贴,否则传了出去,反而容易变成笑柄。 让人讥笑他们,无真才实学。 为首之人看向贾蔷,拱手道:“此联对,我们才学浅薄,对不上来。敢问,这可是林侍郎出的对子?” 贾蔷笑了笑,道:“这是谁出的对子不当紧,当紧的是,你们既然是读书人,就忙你们自己的正经事要紧。此地是武勋子弟较量武艺的地方,不是给不相干的人看猴戏的地方。恕不远送。” “宁侯,为何总是这般咄咄逼人,拒人于千里之外?宁侯到此为止,都未曾问过我等名讳,这是不是太小瞧人了?” 为首的年轻士子看着贾蔷微笑道,姿态倒是颇有几分风度。 贾蔷摇头道:“和瞧得起瞧不起没关系。还是那句话,文武殊途。若是当初我继续读书,今日也绝不会和这些武勋子弟来往。做人,最好还是要本分些,要有自知之明。否则今日让你们看了几场斗将,你们便以为文韬武略俱全,将来做了官,就在武事上指手画脚,以为可以排兵布阵,最终害人害己,到那时,岂非是我等之过错?” “你在教训我们?” 为首的士子似听到了好大的笑话,变了面色,目光亦是不善的看着贾蔷问道。 贾蔷奇道:“我乃大燕一等宁国公府袭超品一等侯,别说你们,便是你们老子祖父在此,也不过是我的下官,见了我都要见礼,怎么,本侯教训不得你们几个举子了?” 这等轻蔑之言一出,勋贵子弟不拘是开国一脉还是元平一脉,都放声大笑起来。 太平时节,这些官家出身的酸腐书生,往往看不起他们这些勋贵子弟。 而等闲情况下,这些勋贵子弟还真未必招惹得起这些人。 因为治国大权,就在文官手里。 今日见他们被贾蔷好一通教训,心里还是十分痛快的。 这几个举子听闻笑声,一个个面色都难看的紧,或挥衣袖,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贾蔷看着这五六人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眯。 太平会馆弄一帮子武勋子弟,分开国、元平两派斗个不停,那宫里多半不会在意。 可若是,再招惹一群读书举子过来,那……许多事就敏感了。 再者,这些官家子弟,必是景初朝臣的子侄,早晚要对立,这会儿实在不必为了他们,来招惹多余的关注…… 他们若是想记仇,那就记罢。 等送走这些人后,贾蔷目光一一扫过来客,有相熟的,有不熟的。 他淡淡道:“闲话就少说了,直入正题。每个人都将自己的对牌拿好,记好牌数。进了会馆,甚么王公子弟的身份都不管用,只认这牌子。打赢一场记一分,打赢一百场,铁牌换铜牌,铜牌对手里打赢一百场,铜牌换银牌,银牌对手中打赢一百场,银牌换金牌。金牌、银牌、铜牌里分别排出龙、虎、豹三榜。 西路院那边,只要身份够,交银子就可以升格对牌。东路院这边,只有拳头说的算!另外,要是有人自觉武艺寻常,却是个智将,没关系,会馆在西山买了几座山头围了起来当猎场,每三月咱们去打一次围,以猎物多寡分胜负。最后再强调一次,下面的恩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