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也怔怔看向贾蔷…… 尤氏闻言一怔,随即迟疑道:“这……”她看向了黛玉。 如今贾家人谁不明白,在贾蔷这里,谁说话也没黛玉好使,连西府老太太也不成。 黛玉先对尤三姐道:“三姐先起来罢,原是为了护着你姐姐,也算是护着了贾家和蔷哥儿,这怎么算罪过?” 她手里有皇后娘娘钦赐的金册和凤辇在,虽从未想过去招摇,却也不容其她诰命来羞辱贾蔷和宁府。 所以,并未将一个雄武候府放在心上。 她还隐约记得,雄武候世子便是当初火烧马车案中的一人,算不上好人。 听到黛玉这般说,尤氏忙对尤三姐道:“姑娘都发话了,还不快起来?好生谢过姑娘。” “哎呀!” 黛玉哭笑不得,嗔道:“大嫂子说的都是甚么话!三姐是你姊妹,论礼我也该叫一声姐姐,哪有你这样的?倒显得我轻狂不知礼了。” 尤氏闻言,见尤三姐早哭的不成样儿了,也红了眼圈,道:“不是我苛勒自己的妹妹,若她生的丑些,心中志气小一些,或是性子软和一点,我再怎样也能攒些嫁妆,把她稳妥的嫁了。可她生成这样,志气又高,性子还暴烈,没我厚着面皮拉到贾家护着,哪里有她的好果子吃?谁家容得下她?你瞧瞧她,多半连我也恨上了。” 尤三姐一把抹了泪,道:“谁恨你来着?” 看了尤氏一眼,末了目光又扫过贾蔷。 黛玉何其聪颖的姑娘,一下就看出了不对,似笑非笑的看向贾蔷。 贾蔷这次是真的日了狗了,不过又一想,不对,应该不是他,便笑道:“回头我把冷二郎柳湘莲请来见见,也就安心了。” 尤三姐闻言,骤然煞白,只道了句:“我何时说过认得他?”说罢,扭身出门离去。 贾蔷:“……” 尤氏和尤二姐见之大惊,与贾蔷道了不是后,一起告辞离去。 等三姊妹走后,贾蔷就觉得黄泥掉进裤裆里,简直没法说清楚。 “这个,真不是。” 黛玉见他满脸无语的模样,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好笑道:“你少作怪!” 又问香菱、晴雯道:“家里的药在哪里?” 香菱方才就已经泪眼巴巴的看着贾蔷的脸了,这会儿见终于入了正题,呜呜哭着去寻药了。 晴雯也气的竖眉,忍了又忍,咬牙道:“要不是林姑娘在,我就要骂人了!” 黛玉闻言,咯咯笑出声来,道:“他都说了,是和人正经比武挨着的,你要骂哪个?” 晴雯怏怏不乐道:“那也不能打成这样。”说着,也红了眼圈。 黛玉见此,看着贾蔷高深莫测的一笑,笑的贾蔷心里有些发毛,又不可能因此怪晴雯,便只能赔笑。 黛玉没好气白她一眼,又对站着的平儿道:“好姐姐,你快坐下罢。只这样站着,如何说话?” 贾蔷也笑道:“你这规矩站的有些早了。” 一句话,将黛玉和平儿两人都说的脸红了。 黛玉啐他一口,横眸警告,让他少作怪,又对平儿道:“平儿姐姐在西斜街那边,可还习惯?” 平儿忙赔笑道:“原没甚么难处,只是和那些管事姑娘理清差事,她们原都十分懂事明白,所以并不费甚么心思。” 黛玉道:“那是每天都要过去?” 平儿点头道:“虽是十日才开一次集,但中间这些日子里要准备许多东西。要备货,要清洗,要拆装搬运,还要汇账……” 黛玉闻言,钦佩道:“姐姐真是能干,可也要保重身子才是。你瞧瞧二嫂子,便是做的太多,熬狠了才累倒的。” 平儿忙感激笑道:“并不累人……是真的。奶奶累,是因为心累,府上许多事,事不累人,人累人。在西斜街那边,就没许多人累人,所以并不很累。” 黛玉笑道:“虽如此,也该寻两个丫头帮着你才是,身边总有个端茶倒水的。” 平儿连摆手道:“姑娘说笑了,我哪里当得起……”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