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中堂宝玉挨打的惨叫声不时传入耳中,偏厅内,贾母、王夫人等人坐立难安。 贾母看着贾蔷悠哉悠哉的吃茶,气的心头窝的有些喘不上气来,问道:“蔷哥儿,宝玉他老子说的那些事,可都是真的?” 贾蔷“啧”了声,思量稍许,点点头道:“倒是都有那些事,没冤枉他。” 宝玉和秦钟是“好朋友”,秦钟又因为宝玉才识得的智能儿,和尼姑偷情为其父所知,才气死了秦业。 按照世俗的眼光来看,三人的确乱成一团,且前儿宝玉也的确去看望了秦钟和智能儿…… 贾母闻言却气的发抖,道:“宝玉年纪小,做下了这样的事,他原不懂事,可既然你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贾蔷摩挲了下下巴,道:“我原以为这些事,老太太你们都知道啊。我若说了,难保不会落个搬弄是非的罪名。” 贾母语滞,王夫人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这些事,可是你告诉老爷的?” 贾蔷冷笑一声,道:“我岂有这个闲功夫?” 王夫人一时也不知该说甚么,只听隔壁宝玉的哭喊声越来越小,着实坐不住了,起身往那边赶去。 等王夫人走后,贾母又问贾蔷道:“果真不是你说的?” 贾蔷无奈道:“我正在东府和恪和郡王还有尹家五公子商议大事,得多闲才会撂下他们,巴巴的跑来告宝玉一状?” 听闻此言,贾母立刻就相信了,姊妹们也纷纷点头。 贾母叹息一声道:“宝玉怎会做下这等事来?那秦家老爷和老爷素来相识,又是工部同僚,宝玉……唉,不给大人脸面,再怎样宠爱,也不得如此。” 这话,倒像是贾母的性子。 正如她原先同甄家那几个婆子说的那般:“见人礼数竟比大人行出来的不错,使人见了可爱可怜,背地里所以才纵他一点子。若一味他只管没里没外,不与大人争光,凭他生的怎样,也是该打死的。” 不过,此话音刚落,就听隔壁忽地传来一道极惨的叫声。 这下贾母哪里还记得方才之言,忙站起身来,并不忘叫上贾蔷,道:“快快,快去拦着老爷。” 贾蔷忍笑道:“老太太方才不是说……” 贾母气道:“那也不能果真看着被打死才好啊!” 薛姨妈也劝道:“教训教训就好,就怕打出个好歹来。” 贾蔷呵呵一笑,跟在贾母、薛姨妈身后,正巧宝钗在身旁,他小声问道:“薛大哥昨儿回去后,可说了甚么没有?” 宝钗轻轻一叹,亦小声道:“哥哥说想在附近租套宅子,安置那花解语。” 贾蔷笑了笑,道:“其实也不算坏事,有花解语在,夏家那位姑娘说不得还能有个好对手。不然果真娶了进来,有你和姨太太头疼的。” 宝钗闻言轻笑道:“果真那样厉害?” 贾蔷“啧”了声,笑道:“妹妹是知礼之人,便以为世上姑娘都是知礼的。殊不闻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等她进门儿后便知道了。” 宝钗迟疑了下,道:“我哥哥,也不像是被人降伏得住的罢……” 贾蔷闻言哈哈大笑了声,道:“等着瞧罢。” 笑声惹得贾母、薛姨妈并李纨和其他姊妹们看过来,宝钗羞容满面,没好气的嗔了贾蔷一眼,忽然那么大声…… 好在,里面宝玉的惨叫声让众人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一行人还未入内,在门厅处就看到王夫人趴在已经动弹不得的宝玉身上哭道:“宝玉虽然该打,可这炎天暑日的,老太太身上也不大好,打死宝玉事小,倘或老太太一时不自在了,岂不事大!” 贾政冷笑道:“倒休提这话,我养了这不肖的孽障,已不孝,教训他一番,又有众人护持,不如趁今日一发勒死了,以绝将来之患!”说着,便要绳索来勒死。 王夫人连忙抱紧宝玉哭道:“老爷虽然应当管教儿子,也要看夫妻分上。我如今已将五十岁的人,只有这个孽障,必定苦苦的以他为法,我也不敢深劝。今日越发要他死,岂不是有意绝我?既要勒死他,快拿绳子来先勒死我,再勒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