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前厅落座后,李婧就忍不住高兴道:“爷,那个局成了!” 贾蔷闻言,眉尖轻挑,道:“怎么成的?” 李婧高兴道:“自从发现那位身边有中车府和绣衣卫的人在暗中密切保护,夜枭就断了直接对他出手的心思。当初李曜一事,至今仍有绣衣卫和中车府的人在暗查。所以孙嬷嬷直接堵死了再对皇子栽赃的路子,以为这是一条死路。不过,那位不能直接对付,却不是说打不痛他!上回无意中发现了高家那道貌岸然的忘八,居然有那种嗜好后,我就派人往各处探查。结果也没怎么费力,就在高家自己的田庄里,发现了一桩人命官司。” 接下来,李婧又将如何派人做局装游方道士弄鬼,劝说高家庄人报仇,又如何假装高家庄人,拿住高程身边狗腿子管家的致命短处,最终做到夜枭的人不露面,却能顺水推舟将案子办成铁案的过程。 贾蔷闻言,仔细想了想,一环接一环,没甚么破绽。 出了人命在前,这里头没贾家任何事。 其余的,夜枭也是没有直接露面。 李婧小声道:“爷,要不要再添把火?恪怀郡王府里,这几日也暴毙了个丫鬟,不如造点声势,将火头引过去……” “不可!” 贾蔷闻言立刻摆手道:“让所有参与此事的夜枭,全部归巢。此事不平息,绝不许露头!” 李婧先应下,而后奇道:“爷,需要这般仔细么?都到了夜枭归巢的地步?” 贾蔷摇头道:“你不懂。当今圣上看似是个狠辣绝情的,但对于皇子,却是不同的。李曜之事,绣衣卫和中车府至今在查,便是佐证。今日高家父子突然落入危局,一旦此案坐实,高岩工部左侍郎之位,绝难坐得下去。而高岩,是李晓身边的第一助臣。皇上绝不会无动于衷,一定会让绣衣卫和中车府如同猎狗一样搜查每一处细节。 倒不是为了高家开脱,而是要找出,里面有没有恪荣郡王的手尾。夜枭做的那些事,看似无懈可击,但世上哪有真正天衣无缝之事?此刻再多做一点,都是画蛇添足,甚至是自投罗网。见好就收罢,此案,已经足够那个猖狂小儿痛不欲生了!” 正值朝廷吏治狂风骤雨,最是招兵买马的好时候,李晓麾下第一宣力大员却黯然落马。 对他的打击,已经是伤筋动骨了。 接下来,还要看李晓的表现,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不救,自然会寒了许多人心。 毕竟办下坏事的人是高程,不是工部侍郎高岩。 可就算救,也会让许多人不满,包括宫里。 这桩案子,已经够李晓喝一壶的了…… 甚至,可以改变历史的进程! “好了,你在家好好安胎,哪也不要去。等过了年,我送你去扬州,看看你父亲。” 贾蔷抚了抚李婧的脸,轻声微笑道。 李婧闻言,眼中的凌厉之色瞬间软化下来,她轻轻点了点头,手放在腹前,应了声:“嗯。” …… 荣国府,王夫人院东侧。 赵姨娘小院。 坐在桌边的贾政面上,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 若非赵姨娘是他的宠妾,吹了许久枕边风,他真落不下脸来请贾蔷这回东道。 上回贾蔷“莫名”的对他发怒训斥,甚至落下脸来让他跪宗祠…… 这些都极大的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且有句话,他都不想承认。 那就是对于这个小他两辈的族侄宗长,贾政心里其实是有些畏惧的…… 通常的世俗礼数和人情世故,在这个小辈身上,完全行不通。 最让贾政难过的是,林如海身为贾蔷的先生,居然还不管教他这些,唉…… 无人可制,岂不就只能低头? “哎呀,怎还不来?” 赵姨娘有些焦躁的埋怨了声后,从外面游廊下回来。 贾政皱眉道:“静心,养性。这样大的人了,怎还跟小姑娘时一样天真烂漫?” 躲在角落里的贾环,悄悄的拿脚尖画了个圈圈…… 赵姨娘却是满面堆笑,道:“老爷,我这不也是当娘的焦急么?” 贾政闻言,面色和缓稍许,却摇头道:“环哥儿之事,不用你出面,他也入得族学。这一次兰儿回来,连你也见了,大为不同。再让他好生读几年书,就能下场了。他爹二十岁进了学,考上了秀才。早上我考了考兰哥儿的功课,很是不错,怕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