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那个孽障,一身杀气惊人,连宰相公子都说杀就杀,又素来将黛玉疼的跟眼珠子似的,谁也说不得一句,更别说招惹哭了。 等他出来,若是知道了此事,那还了得? 这会儿骂的没脸些,替黛玉狠狠出了气,到时候也好寻黛玉出口化解一二。 总不能真看着贾蔷将史家拾掇的家破人亡罢? 史鼎也是一肚子火,听闻此言,面色臊红怒道:“好好好!老姑奶奶如今是贾家的太夫人,家里出了皇贵妃,富贵的很,也记不得我们这些穷亲戚了。亲侄儿好心来与你老祝寿磕头,门都不让进不说,还没来由的吃一顿排揎,作践的一点体面也不留。既然你老这般绝情无义,往后史家也认不得你这姑奶奶了,全当绝了这门亲!我们走!” 说罢,拉着赵氏转身离去。 见这亲侄儿如此决绝,更将她从史家除去,贾母脸色苍白,身子摇了摇,往身后倒去。 唬的鸳鸯、凤姐儿等人忙接住,惊叫起来:“老祖宗!” 贾母被扶住后,却先握住黛玉的手,道:“那两个是糊涂的,心里被贪欲蒙住了心眼。今日惹得你着恼,连我也要代他们给你赔不是呢……” 黛玉唬了一跳,忙道:“老太太这叫甚么话,岂不折煞了我?他们是他们,老太太你是我的亲外祖母,怎还代他们去了?” 贾母强笑道:“你自不会介意他们,可等蔷哥儿出来了,我怕他非要他们的性命不可……” 黛玉闻言亦是强笑道:“老太太,瞧您说的,蔷哥儿何曾是那样无法无天的霸道人?他最是讲理,断不会这样做的。” 贾母只是不依,要代史家那对鹌鹑给黛玉道恼,周遭人都劝,黛玉也推却几番推不得,看到后面站着的湘云,脸色也难看惭愧之极,便道:“老太太给我道恼,那我万万不敢受的,折福哩。若非如此,不如让云丫头给我福一福,可好?” 凤姐儿笑道:“如此最好!云儿若是不肯,我来替她!” 湘云先是一怔,再看向黛玉,见她一双蕴满灵气的眸眼,轻轻眨了眨,心里涌出一抹古怪来,不过也没多说甚么,只但自己猜错了,毕竟,黛玉的父亲还失落在山东,生死不知呢。 所以她几步上前,给黛玉福了一福,道:“林姐姐若还是不解恨,我给你磕头也行。” 黛玉叹息一声道:“罢了,原不过为了安老太太的心。此事只当没发生过,往后都别提了就是。” 贾母得了这话,才总算放下心来,忙拉住黛玉,将先前王子腾分析的话说了遍。 一边说,一行人一边往里去。 黛玉听了却是心惊,李婧不是同她说,贾蔷和她父亲林如海在谋划大计,在都中越惨越好么? 怎王子腾还能看出这些来? 见她面色始终担忧焦虑,贾母不由跟着有些心慌,问王子腾道:“舅家老爷,宫里甚么时候才能给个准信儿?” “这……” 王子腾迟疑道:“眼下这些,都是我个人推断,不过十成里,倒有六七分把握。至于朝廷何时能有公论,还是要再等等。想来,不会耽搁太久。” 黛玉又落泪稍许后,同贾母道:“老太太今儿大喜的日子,我难忍心痛和眼泪,就不多留了……” 贾母哪里肯放人,道:“这生日过的没趣,你只在家陪陪我罢!” 黛玉道:“虽想如此,只姨娘还在家里,我实放心不下。外面的事如今还瞒着她,若让她知道了去,我担心……” 贾母闻言叹息一声,道:“真真是难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