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慑服于贾蔷的淫威,可如今贾蔷已经出京了,弹劾起他来,自然再无顾忌。 一时间,弹劾贾蔷的奏折数,比其他人加起来都多…… 隆安帝也是头疼,问道:“窦大夫,只需说说看,贾蔷到底有甚么问题。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还是做下甚么罄竹难书的勾当,让那么多人,非要诛其首以安天下!” 窦现淡漠道:“皇上,大多数都是口无凭证者,所以臣才押下不理。贾蔷在内务府的做法,算是替军机处做了挡箭牌,这一点,臣还是明白的。” 隆安帝呵了声,道:“既然大多数是空口白话,那自然还有真凭实据的?” 窦现点头道:“是。直隶巡按御史上奏,宁国府袭一等侯贾蔷侵扰地方,于湖城赵家庄占地霸民,役民为奴,并掳走五十村妇。此事,有湖城知府并武邑知县联名保奏,确认无误。” 贾蔷好色之名,京中老少咸知。 他能干出这样的事来,似乎不算冤枉…… 隆安帝皱了皱眉头,道:“也是有意思,贾蔷先前才上折子,说湖城知府贪婪无度,三节两寿让湖城八县三十四乡的大小官员一次不落的与他送礼,生孩子纳小妾也是次次不落的操办。官员给他送礼都送的精穷,也就愈发发狠的搜刮地方。官员给他起了个诨号,叫刘老虎。贾蔷带着内眷在赵家庄住着,这刘老虎带着衙役去护卫,送了多少好东西去,让贾蔷派人唬了去……就这,他也有脸让乡老给他建生祠。这些,巡按御史丝毫不知么?” 大燕的官员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比贾蔷少年慕艾更让人相信。 窦现沉默稍许后,缓缓道:“看来,御史台也要上下刷新吏治了。不过,还有一桩弹劾……更骇人!” 隆安帝皱眉道:“甚么事?” 窦现轻轻呼了口气,沉声道:“荣国府二房太太,皇贵妃生母王氏,写血书控诉族长贾蔷,杀兄奸嫂,淫迫婶母,谋害祖父。更仗势欺人,苛勒荣国府长房妻离子散,逼走贾琏,通奸贾琏妻,圈禁王氏。罪恶滔天,淫威至此,天理难容!因以血书,请诛此贼!” “轰隆!” 殿外,一声冬雷炸响! …… “这声音震动四野,天地变色,唯独那诛仙奇剑却仿佛是诛灭满天神佛的无情之物一般,依旧毫不容情地向张小凡击来,眼看著张小凡就要成为剑下亡魂,粉身碎骨。忽地,天地间突然安静下来,甚至连诛仙剑阵的惊天动地之势也瞬间屏息……” “那在岁月中曾经熟悉的温柔而白皙的手,出现在张小凡的身边,有幽幽的、清脆的铃铛声音,将他推到一边。仿佛沉眠了千年万年的声音,在此刻悄然响起,为了心爱的爱人,轻声而颂:九幽阴灵,诸天,以我血躯,奉为牺牲……” “她站在狂烈风中,微微泛红的眼睛望著张小凡,白皙的脸上却仿佛有淡淡笑容。那风吹起了她水绿衣裳,猎猎而舞,像人世间最凄美的景色。” “张小凡的心沉了下去。突然,他张开了口狂呼,却被狂风逼了回来;他疯了一般跃起扑向碧瑶,却被神秘气息弹开,血红的双眼中流出了红色的泪,淌过他的脸颊。那个风中的女子,张开双臂,向著满天剑雨,向著夺尽天地之威的巨剑。” “……三生七世,永堕阎罗,只为情故,虽死不悔……” 运河之上,二楼官船内,贾蔷用低沉的声音说着故事里最凄美也最让人心痛的那一幕,周围的抽泣声早已此起彼伏。 黛玉哭的难以自已,她终究还是那个黛玉…… 至于可卿、龄官等,更是泣不成声。 三生七世,永堕阎罗,只为情故,虽死不悔! 贾蔷见效果好的有些过了头,刚要开口讲个笑话,却被熟悉他的黛玉先一步拿绣帕堵住了嘴。 只见黛玉泪眼婆娑着瞪着他,警告他不要破坏情境和气氛…… 正巧李婧上来寻贾蔷,说船到济宁了,先前去打前站的人回来,定城侯世袭二等子山东提督大将军谢鲸率部于码头等候。 黛玉等忙催促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