砺出来,出手之狠,哪里是这些只会欺负良善的恶丐能比的? 三两鞭下去,中者非死即伤。 也是铁牛恨极这些苛虐孩童的畜生,打的他们头碎骨裂。 其余亲卫也忍不住上前,不一会儿,除却个别逃跑的,竟都交代在这。 这下,愈发引起轩然大波,周围百姓纷纷尖叫逃离,却又不走远,只远远驻足观望…… 马车里的人显然也知道了发生甚么,一个个唬的面色惨白,身子颤抖。 原以为这太平盛世,原以为是烟火繁盛昌荣之地,居然会有这等惨事! 只是她们仍不知,好好的孩子,怎么会变成一条狗…… 无论如何,都是惨不忍睹,惨绝人寰! 没过多久,苏州知府朱聪带着同知、通判俱至,看到一地的死伤,血流成河,一个个都面色如土。 发生了这样的流血惨案,这次他们的官绩考核怕是要毁了。 断人财路犹杀人父母,而断人仕途,比掘人祖坟将十八代祖宗一起挫骨扬灰更让人心痛。 朱聪简直痛心疾首,厉声质问贾蔷道:“宁侯纵身份尊贵,又岂能恣意屠戮弱小贫贱?此事本官必要上书朝廷,辩驳个清白!” 父母官出现,周围百姓又围了过来。 国人好热闹的天性,是镌刻在血脉深处代代相传不衰的…… 贾蔷闻言,指了指身旁的“黑犬”,淡淡问道:“朱知府知道不知道这是甚么?” 朱聪闻言,眼睛眯了眯,随即摇头道:“本府不知,但不管甚么事,都由不得侯爷妄动屠刀。” “不知?” 贾蔷冷笑一声,喝道:“吴知县何在?” 吴伟从一旁走出,看到他出来,朱聪的脸色愈发难看。 贾蔷问吴伟道:“你同朱聪禀过此案没有?” 吴伟沉声道:“宁侯,下官先后不下五次同朱知府谈过此案。到后来,下官却已经见不到朱知府了。” 贾蔷喝问朱聪道:“采生折割,在本朝何罪?!” 朱聪脸色隐隐灰败,却还是摇头道:“本府不知此案,虽吴知县有所提及,但一直查无实证。即便有此案,也是本府之事。宁侯虽贵,却不得干涉地方政务。还请宁侯自重!” 贾蔷气笑道:“看来你做贼心虚,问题不小。瞎了眼的狗东西,本侯除世袭侯位,还身负绣衣卫指挥使之职,此等不赦大罪,你道本侯管不得?来啊,摘去他的乌纱,剥了官袍,诏狱待审!” 四名亲卫上前,打开朱聪跟前的衙役,将朱聪当街脱帽剥衣,抓起头发按在一边。 “贾蔷,你虽是绣衣卫指挥使,也不能这般折辱本官!你太猖狂了!” 朱聪惊骇欲绝,后悔方才出言,可为时已晚。 见贾蔷理也不理,而属官这时居然远离他这个州府主官,朱聪心彻底凉了,又说起服软之言。 可贾蔷哪里愿意搭理,只摆手,让人押到一旁跪好。 这等动作,登时让十里街一片哗然。 苏州知府,可是苏州城身份最贵者。 连他都被这样凌虐相待,可见要出捅破天的大事了。 百姓们既有对狗人的同情,又有要看大热闹的兴奋…… 正这时,忽听北面人群传出一道惊呼声: “熊来了!” 众人放眼望去,就见一狗熊被牵扯过来。 此熊大如川马,箭毛森立。 与狗不同,熊的脸仍是熊脸。 熊明显已经是成年了,果然比狗懂得多,走到跟前,就跪下磕头。 贾蔷沉声道:“采生折割,罪恶滔天。你可将经历写下来,本侯为你们做主,绝不让畜生逃开一人。” 狗熊便执笔,将经历写出。 他一边写,吴知县一边大声念道:“我本扬州府广陵人,姓陈,名之兴,五年前被歹人与其伙捉我去,时我八岁,已开蒙读书。歹人以哑药灌我,遂不能言。先畜一狗熊在家,将我剥衣捆住,浑身用针刺穿,势血淋漓,趁血热时,即杀狗熊,剥其皮,包于我身,人血狗血相胶粘,永不脱,用铁链锁以骗人……”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