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能不能求得圣上开恩,就谁也不敢担保了。” 薛姨妈闻言,喜忧参半,道:“蔷哥儿那样得天家宠眷,想来会邀得几分体面。” 若是当着她的面,将薛蟠打的头破血流,打的才接好的骨头断几茬,她怕是要心疼死。 贾母也不多言此事,笑了笑,道:“等蔷哥儿回来,也该让他去赵国公府走动走动了。等翻了年,就先办宝玉的亲事。” 薛姨妈闻言奇道:“怎这样急?蔷哥儿和林姑娘不是在前面……” 贾母苦笑道:“就是因为他们今年也要完婚,所以宝玉才得提前。不然等蔷哥儿他们成完亲,宝玉的婚事岂不被比的连草鸡都不如?那太委屈宝玉了。我同宝玉姑丈说过了,那边也同意了。只要如海答应下,其他的就好办了!” …… 入夜,皇城。 养心殿内,七大军机皆在。 连新上任的御史大夫韩琮并昏昏欲睡的赵国公姜铎都一并请了来。 御案后,隆安帝神情十分阴郁,他手里攥着一本折子,缓缓道:“蓟辽总督杨复上书,辽西蒙古果然蠢蠢欲动。辽东将军怀远侯兴觉亦上八百里加急密折,言有千户密谋谋反,虽然将军府已经覆灭,但朝廷仍需有所防备。同是今天,大同镇总兵淮安侯华文的密折也急递进京,言大同府北侧蒙古今岁大旱,又遭白灾,牛羊死伤无数,牧民冻毙不知多少。大同府救助的投奔牧民,就超过千人。也向朝廷要主意,该如何应对,当心有变故。” 这番话,让七大军机无不面色凝重。 北边游牧民族,打几千年前的犬戎之初,就不断侵害中原。 几回回,都快要覆灭华夏衣冠。 到了本朝,太祖于大燕国内驱逐鞑虏,恢复了汉家江山。 至世祖朝,又深入草原大漠,几乎杀绝牧族。 但终究还是杀不绝,以牧族彻底投降为结局。 四王八公府第,至今仍有鞑奴喂马。 而这一平静,就平静了超过三十年。 可是,崇尚狼图腾的民族,终究还是恶狼。 平日里没甚么,饿极之时,总还会咬人。 韩彬看向赵国公姜铎,道:“老夫虽也巡抚过山西,对胡虏有些交道,但并不深熟。这里在战场上和胡族打过交道的,只有老公爷了。老公爷能否说说看,这一回,到底险还是安?” 姜铎真的太老了,虽让人抬了来,这会儿却是迷迷瞪瞪的,韩彬说完话后,过了好一会儿,直到隆安帝让戴权去姜铎跟前复述了遍韩彬的问题后,姜铎才“唔”了声,一缕口水滑落…… 一殿君臣神情都不轻松,此老着实太老了,偏地位又太重要。 尤其是在这个关头,有这么一个定海神针在,至关重要! 好在,姜铎没将众人的心沉入湖底,他自己回过神后,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还睁开眼同隆安帝道:“老臣实在太老了,让皇上取笑了……” 隆安帝沉声道:“国事艰难,才使得在老国公这样大的年岁,还叨扰老国公休息,朕实愧之!” 姜铎咂摸了下干瘪的嘴,笑道:“诶,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天经地义之事。姜家深受皇恩,不粉身碎骨报之,又岂能说得过去?老臣方才只是睡过去了,梦到了老臣的孙女儿出阁了。哎哟,那是姜家最像老臣的孩子了,如今要出阁了。正梦到要给我磕头离府时,就被叫醒了。诸位大学士都是学贯古今的大贤之才,精通周易,能否与老夫解一解此梦?莫非是要好事多磨?还是老夫那孙女儿,出不得阁?” 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