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 看着薛姨妈不停的流泪,不停的双手合十求遍漫天诸佛,她轻声道:“妈不必惊忧,蔷哥哥回来了,会解决此事的。” 这一个月来,无助的她,对于贾蔷的思念,已经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 薛蟠被打伤卧床,舌头都被割了小半,每日上药时的惨叫声犹如杀猪,痛不欲生。 听着亲生哥哥这样的下场,她心里既恨其不争气,口无遮拦,招惹祸端,又心疼心碎。 毕竟,父亲去世后,薛蟠是薛家唯一的男丁,是她的至亲…… 若是再描着打一回,薛蟠能否扛得过去,都两说,他太痛苦了,后面都闹着不肯换药…… 所以,宝钗所有的指望,都在贾蔷身上。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这样依赖一个男人,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然而薛姨妈听到她的话后,却哭道:“傻丫头啊,如今谁都将你哥哥看成是人家的累赘,多少人来警告咱们孤儿寡母,说到底,还不是咱们家对人家早没了用处?丰字号也没了,成了人家的家业,你哥哥想和人家顽,人家都不带理他的,有皇子王爷皇后的侄儿做伴当。人家是侯爷,是绣衣卫指挥使,皇上皇后疼的甚么似的,你哥哥又算哪个牌位上的?他会拗着皇上的旨意,给你哥哥开脱求饶?保不准回来后,倒先派你哥哥的不是……我的儿啊!谁让你爹去的早,咱们孤儿寡母没有指靠呐!” 宝钗面色愈发白皙,大大的眼睛里噙着泪水,轻声道了句:“妈,不会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哭嚎声传来,管事婆子进来吓的哭道:“太太,了不得了,太太,了不得了!外面那些差爷打了进来,要拿了大爷去杀头了!” 薛姨妈闻言,眼睛往上一翻,就昏了过去。 宝钗艰难的抱住薛姨妈,满目凄凉无助,听着外面的嘈杂声,再也忍不住,惊惧的哭出声来…… 万幸这个时候,贾政进来,看到这一幕叹息道:“快扶了姨太太上炕。”又对宝钗道:“外甥女且莫惊慌,只是让人先将蟠儿拿去前面继续等着。蔷哥儿还未回来,一切等蔷哥儿回来才作数。” 宝钗闻言,心里海松了口气,闭目稍许,与贾政致了谢,和嬷嬷一道将薛姨妈送到炕上,在薛姨妈耳边说起宽慰的话。 薛姨妈悠悠醒来后,还未开口,就听到窗外不远处传来凄厉的“猪叫声”,眼睛一翻,又昏了过去…… 贾政忙出去,站在门口,以防宗人府的人误打误撞冲了进来…… 看着几个人将薛蟠抬年猪一样抬走,贾政面色难看之极,却也无能为力。 冬雪飘落,寒风朔朔。 看着庭院里早已落尽枯叶的一株梨树,尽显凄凉。 想想贾家今时今日之境遇,贾政悲从心来,忍不住落下两滴泪来。 其父贾代善在世时,何人敢如此对待贾家? 而就在此时,忽见一青衣小厮连滚带爬的进来,大声道:“侯爷,侯爷传话回来了!侯爷传话回来了!” 贾政忽地神情一震,道:“蔷哥儿回来了?” 屋里宝钗霍然抬头,薛姨妈也噌的一下坐起,伸直脖颈看向外面…… 就听那小厮道:“未曾回来,说是要先送尹家郡主回家……” 听闻此言,屋子里宝钗刚刚明亮起来的眼睛,瞬间晦暗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