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的才子,哪个不是胆大包天的好色之徒! …… 十王街,恪荣郡王府。 王府内,比先前更繁盛了些。 来来往往皆是人,李暄进门一路走来,感觉不是一座王府,倒像是部堂。 待入中堂,见面先拱手问好道:“四哥,新年吉祥!”说着,就要跪下磕头。 李时一把抄住,笑骂道:“少作怪!昨儿不是拜过了?还来,哥哥可没多余的红封!” 李暄打了个哈哈笑道:“四哥你也忒小气了些,连多给个红封都舍不得。那内务府钱庄不都是四哥你掌着的了,拿出来花啊!” 李时气个半死,竖眼道:“成心来气哥哥的是不是?” 李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见李时面色越来越难看,忙摆手道:“没有的事!四哥,弟弟今儿来,就是想同你解释一下外面的谣言。那些球攮的没安好心啊!” 李时笑骂道:“到底还是和贾蔷亲近些,你倒忘了和谁才是亲弟兄了。” 见李暄急着想要解释,李时摆手笑道:“行了,与你顽笑两句。今儿叫你来,原就是想说此事。有些人觉得贾蔷那边死猪不怕开水烫,名声已经够臭了,骂他毫无用处,倒是想着祸水东引,将脏水泼到我身上来,挑起我和贾蔷去斗,借刀杀人借到爷身上来了,也真是想瞎了心了。如今那些做臣子的,愈发不懂规矩,乱了尊卑。” 见李暄面色阴晴不定,狐疑的看着他,李时道:“此事你同贾蔷说,本王不会因外面的事怪罪记恨他,他也不必多心。如今暗地里有人煽阴风点邪火,让他好自为之罢。过往的一些不痛快,都是小事,本王也都不放在心上,且看以后罢。” 李暄闻言,仔细的观察着李时,惊喜道:“四哥,你说的是真的?” 李时笑道:“如何有假?哥哥我也看出来了,那贾蔷就是个半吊子,做事从不考虑后果得失。虽然鲁莽的很,但也是个纯粹的。再说,他不是一直想出海么?” 李暄笑道:“这倒是真的,他海船都造了一半了。这小子是个孝顺的,给弟弟我也准备了一艘。他先出海去趟趟,等路趟平了,弟弟也能出去逛上一圈,见见外面的景儿!” 见他美滋滋眉开眼笑,李时皱眉道:“五弟,浑说甚么?你甚么身份,岂能有如此念想?寻常百姓人家子弟都知道父母在不远游,你想往哪里去?若是让父皇、母后知道你有这般念想,你的皮还要不要了?” 李暄神秘兮兮笑道:“四哥,你不知道罢,我和贾蔷在父皇母后跟前说过此事,父皇没骂我们,还默许了!所以还是四哥英明,知道和贾蔷那个二愣子闹没来由的很。理会他做甚么?四哥是有大前程的,贾蔷早晚要滚蛋的人,和他置气着实不值当啊!” 李时闻言,面色骤然一变,怔怔的看着一脸得意的李暄,心中翻滚不已。 父皇默许了小五出海? 怎么可能…… 一时间,李时心乱如麻。 …… 宣府,火器营。 “手持叉架前进! 火绳枪靠在左肩,左手持枪,左手指间握住火绳,右手持叉架。 叉架靠枪前进! 叉架交左手,空出右手来。 放下叉架,枪下肩! 左手将叉架放下,右手将火绳枪从左肩取下。 右手持枪,左手下垂! ……” “吹火绳! 对火绳轻轻吹气以造成火头。 装火绳! 将火绳一头装在蛇杆夹子上。 试火绳! 调整火绳长度,以确定火绳可以正好点入药锅。 吹火绳,开药锅盖! 举枪瞄准! 叉架稍向前倒,将火绳枪平衡在叉架上,左脚向前一步。 射击!” 一名火器老卒将火器操作的每一式讲解清楚,只是这一系列的操行,让华文、华安、董川并宣府诸参将、游击们傻了眼。 如此繁琐,怎能上阵? 赵破虏笑道:“这还没完,射击罢,还有取火绳、清药锅、装药引、摇药锅、吹药锅等诸多步骤,错一步都不成,要受罚!” 宣镇参将赵偲笑道:“老天爷,军中兵卒大半连左右都分不清,练成这样,岂不要了老命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