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仁至义尽,咱们还险些被他拖累的进教坊司。他是死是活,又和咱们甚么相干?若不是……哼哼。他果真想过的好,指望哪个都没用,就看他能改不能改。” 若不是为了西府的爵位,若不是为了她腹内孩儿,若不是贾母老太太苦苦相求,贾蔷早将这畜生摘出族谱了。 对此人,她心中再无丝毫亏欠。 …… 辽东,蓟辽总督府。 偏院客房。 尤二姐面色苍白,提着一食盒,走到床榻边,看着瘦的快不成模样的贾琏,落泪道:“爷,吃些罢。总是这样,如何才好?” 贾琏躺在床榻上,双目无神。 脸颊上已经不见甚么肉了,双眼也凹了进去,哪里还有二月前风流贵公子的形容…… 尤二姐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下,心如刀绞,却还是哽咽劝道:“我不怪你,旁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去特木耳那狗贼家,原是他设的计,你是被人冤枉的。吃了这么些苦,遭了那么些罪,你原也只是笑笑。只因我没用,未保住孩子,才让你病倒了……都是我的不是,爷打骂我容易,何苦熬着自己?你就是我的天,若你也没了,我如何还能活?” 贾琏虽还未有动静,可眼中却流出泪来。 他顽过那么多女人,顽过不知多少别人的老婆,从未有过负罪感,也没生出甚么歉疚。 他多给银子,即便刚烈些的,也容易被他花言巧语哄到床上…… 特木耳的老婆当着特木耳的面,看他的眼神都想吃了他。 那一晚,他其实并未全醉死。 只想着特木耳就在隔壁帐子里,他老婆叫的和狼叫似的,也别有一番刺激…… 他被下狱,被审问,甚至可能牵连到家里,他都不怕,也不悔。 独独…… 当得知尤二姐因他被抓生而惊恐,怀的孩子滑了胎后,那一刻,给贾琏带来的冲击,是刻骨铭心,是前所未有的。 那一刻手里若有刀,他一定会将自己千刀万剐。 他不吃饭,也不睡觉。 不是不饿,也不是不困。 可他总能看到,一个福娃一样的小男孩站在他跟前,笑呵呵的叫他爹爹…… 他宁肯看到的是一个血淋淋的索命孩子,也不愿看到一个濡慕他亲近他的孩子…… 每一声“爹爹”,都让人心暖,可是…… 却更让贾琏恨不能剐了他自己! 尤二姐看着他如此,泣不成声道:“爷若果真撑不下去了,那从今天起,我也陪着爷一道。等走的时候,便是还活着,也寻绳子一并去了。正好,咱们一家三口在地下好好过罢。” 贾琏麻木的目光波动了下,随即眼神中的苦涩、愧疚、懊悔和不舍齐齐涌现,眼泪更是如不要钱似的漫出,只因他面前的小男孩不笑了,看着他同他道:“爹爹,我要走了,你要照顾好娘哦。爹爹,你是一个好爹爹!” 说完,与他摆了摆手后,转身跑开,转眼没了。 贾琏见状,大叫一声“我儿”,随即一口血喷出,眼前一黑栽倒过去。 尤二姐见此动静大惊,尖叫道:“爷,爷!” 有客房管事婆子听闻动静赶过来,也唬了一跳,忙上报上去,未几来了一年轻男子,正是蓟辽总督之子杨兴,杨兴瞧了瞧,皱眉请来郎中,郎中瞧过却道:“心口急火散去大半,看着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