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贾蔷不到辰时就起床来。 天还未亮。 他起身去前院校场处,与亲卫们一道打熬筋骨…… 如今亲卫们的训练早已和过去不同,每日负重晨跑十里地只是等闲。 校场内还有各式障碍物,平衡木、铁丝网、单双杠、石锁…… 每三天,还会去城外庄子附近的运河段负重游泳。 总之,渐有强兵之势。 虽然如今只百五十人,但用得好,足可以一顶十,乃至顶百! 但凡有空闲,贾蔷必与他们一同训练。 有主将作则,亲兵们训练起来,也就愈发努力用心了。 一个时辰后,贾蔷方回后宅宁安堂,在庭院就将遍身是汗的衣裳去了,露出虽非虬扎鼓起但是流线优美的肌肉,拿起丫头们早准备好的凉水,擦洗了起来。 正巧,这时李纨从屋内走出来,着一身素雅的乳云纱对襟衣衫,内里是云雁细锦衣,下面则是软银轻罗百合裙,看到贾蔷周身冒着火热的烟气在那擦洗,目光在身子上划过,俏脸晕红,含羞嗔道:“这样冷的天,还未过腊月哩,你也不怕冻坏了。” 贾蔷呵呵笑道:“早就习惯了,这样反而更能锻炼健壮……昨儿李峥又劳烦大婶婶了,说来也是奇了,两府里,独他和大婶婶投缘。若非才出生,话也不会说,平儿都要怀疑李峥是我的托儿了,专门请大婶婶过来。” 李纨啐了口,目光也不看他,道:“再说疯话,可不依你。” 说着,带着同样低着头的素云往回走去。 “爷……” 贾蔷刚洗罢,就见晴雯过来,目光不无幽怨的看着他。 贾蔷笑道:“晚上爷去寻你,我想你了。” 晴雯闻言,原是幽怨的脸,登时放晴,抿嘴笑道:“前面传话进来,岳之象要见爷。” 贾蔷点点头,道:“帮我换身衣裳去,以你的能为,也就一柱香功夫,让老岳等等。” 晴雯俏脸晕红,偏着螓首啐了声,随贾蔷进了里屋…… …… 半个时辰后。 宁府前厅,贾蔷看到岳之象坐在那翻着一本书看,奇道:“前厅没放过书罢?” 岳之象呵呵笑道:“国公爷说笑了,这是卑职自己带来的。” 贾蔷也没问他到国公府来为何还要带一本书打发时间,难道事先知道会多等许久? 只赞道:“好,活到老学到老,不错。” 岳之象哈哈一笑,开门见山道:“今日来叨扰国公爷,是有两件事要禀报。” “说。” 岳之象道:“第一件事,宣德侯府世子董川,因为执意要入海师衙门,为国公爷您牵马坠蹬,鞍前马后,因而被董辅震怒之下,驱逐出侯府,废黜世子位应该也不在话下。” 贾蔷闻言皱眉道:“董辅老儿是不是老糊涂了,宣镇案子不会就此完结,这不是顽笑的。就眼下之形势来看,宣德侯府处境并不是很好。就算能洗清勾结博彦汗里通敌国之大罪,可范家和侯杰二人与董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无论如何董家都脱不了干系。有董川立下的功劳在,还有转圜的余地。果真和董川分开门户,董家侯位能不能保住都难说……嗯?不对……董辅老儿这是故意留一手罢?” 岳之象点头道:“卑职也这般料想,董川立下的功劳,也填补不了范家和侯杰两方对董家的连累之罪。董辅应该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董家仍难逃问罪,董川投靠国公爷,以军功说不得能封一个爵位,哪怕是个子,以董家在军中的根基,早晚还能东山再起。世家生存之道,着实精明过人。” “董川现在何处?” 贾蔷问道。 岳之象道:“在西城一家客栈里暂时落脚。” 贾蔷笑了笑,道:“罢了,既然人家指明了是老奔投我的,那岂能不管不顾?且这小子,的确人才难得。同辈中人,姜铎那个忘八孙子勉强算个人物,但仍比不过董川。此子有勇,有谋,还豁得出去有胆略。果真想入海师,我倒是省心了。” 岳之象沉吟稍许,道:“国公爷用人之道,原不该卑职多嘴。只是……世家子弟,终究以家族为重。” 贾蔷笑道:“我省得。这样,你派人去寻他,找他来,等我自宫里回来后见他。” 岳之象笑道:“国公爷进宫,可是为四海王来人之事?” 贾蔷呵呵笑道:“这等事,连你们都瞒不过,又如何能瞒得过中车府?” 岳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