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家萱慈堂上。 贾蔷闻言,看了看尹家太夫人,又看了看尹家诸人,最后目光和尹子瑜对上,见她轻轻一笑,亦是颔首点了点头,却道:“老太太,您是女中英豪,智谋高绝,连我先生都说,若老太太为男子,武英殿内少不了您老一席,所以您的话必是有道理的。只是为了后日的迎亲,我着实准备许久了,银子都花去几万两……这倒也不算甚么,主要是……不想委屈子瑜。” 这番话说的尹家人脸色好看了许多,二太太孙氏更是感动的红了眼…… 要说昨日贾蔷来的那一手,尹家人心里没吃味,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她们也想不出,贾蔷还能做甚么,会比昨日那样更轰动京城。 哪怕他将昨日那一套如数搬来,也不过“拾人牙慧”罢,没甚新鲜的。 若是不如那个,还不如不做。 可是要知道,昨日那场注定传扬天下的婚事,注定要载入史册。 便是没有贾蔷的那些布置,只帝后驾临为高堂,也足以让世人铭记。 后日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迈得过昨日那一场。 如此之下,尹家只能是多做多错,强为之,还会成为笑柄,惹人耻笑。 当然,话不能这样直说,尹家太夫人温声道:“你有这个心便是好的,可是宫里才出了那样大的事,辅国公李曜……唉,说起来,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落得这个下场,虽说是其咎由自取,可是到底和你牵扯上了那么一丝干系。皇上和娘娘当初虽出继了他,但心里,仍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骨肉血脉之情,岂是一些变故就能打消的? 宫里正在不痛快中,这时你再弄一场轰动全京城的婚事……蔷儿,你觉着合适么?” 贾蔷闻言思虑稍许后,苦笑道:“总不能两场亲事,差别太大,我岂非成了负心之人?宫里……应该能体谅。” 虱子多了不咬人,在宫里那位心里,那根刺早就存下了,未必就多这一回。 只要贾蔷和林如海还有大用,那位就没有动手的道理…… 尹家太夫人却笑道:“这叫甚么话?让宫里来体谅做臣子的?这种想法可要不得!再者,若是你主动来提此事,那兴许尹家还会有些不痛快。可我断定,你必不会来提,便是明白这个道理,你也一定不会来。 你这孩子,骨子里就是重情重义的,不愿委屈子瑜。可越是这般,我越不能瞧着你为了这场亲事走入岔路,将来作难。 本是喜事,何必自寻烦恼,是不是? 这个道理,你先生必也是明白的,但他也不好同你说,林相是君子气度……” 贾蔷闻言,深揖到底,道:“着实得老太太教诲太多,受用不尽,亦感激不尽!” 尹家太夫人笑着叫起道:“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今日我将尹家在家的都叫来,便是给你当个见证,往后谁也不许说蔷儿偏心哪个,怠慢了子瑜,因为这个决议是我老太婆下的。” 尹家大夫人秦氏笑道:“都不过是给外人看的光鲜气派,子瑜也不爱这些……” 二太太孙氏不乐意道:“都是女儿家过来的,还有谁不爱这个的?果真能办,心里还是惊喜的。只是老太太说的在理,宫里出了那样的悲事,咱们再在这边欢天喜地的,委实不合适。不过此节你可别忘了,回头什么时候,给子瑜补一回!对了,你准备给子瑜弄甚么名堂?” 贾蔷看着尹子瑜呵呵笑道:“准备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枚烟花,湘南浏阳南乡大瑶山的数千名百姓忙活了大半年了,做出来的烟花和以往能见到的不同。从前的就那么一种亮色,这一回颜色足有五种,样式也好看的多。 结婚当天,合该火树银花不夜,整个京城的天空都会变成色彩斑斓的烟火海……” 尹家女人们一个个眼神都要化了,尹浩妻子乔氏捂着心口笑道:“快别说了,再说就让你放了!” 尹家太夫人笑骂了声后,问贾蔷道:“虽然听着不比昨儿的差,可还是不张扬的好。昨儿的事你若事先同你先生说,他多半也是不赞成的。” 贾蔷笑了笑,道:“即便我想低调,可皇上和皇后娘娘亲临国公府上当高堂,这等隆恩旷古难寻第二出,又哪里还能低调的了?红毯和牡丹花,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尹家太夫人缓缓点头道:“雷霆雨露,俱是天恩……若是没有二皇子的事,你后日想热闹热闹也好,可如今确是不能行了。” 贾蔷颔首道:“是,老太太放心,我明白。”顿了顿,又看向尹子瑜笑道:“没关系,等大婚完,咱们多半要即刻南下。因要奉西府一大家回金陵,所以东府也去,你自然也要跟着去。老太太说的是,京城人多眼杂,的确轻狂不得。可等到了南省,金陵或是扬州府,我可以带你去秦淮河或是瘦西湖上去放。 金陵也有国公府,扬州也有宅院,都很便宜。等金陵放下西府诸人,再去扬州,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