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惊慌,也不必解释甚么。先前的事,可以过往不究。只要你没有和那些西夷合作,当他们的走狗,靠出卖大燕的利益来换取那些西夷的支持,其他的,本公并不愿多理会。但今后不行,商贾,就当正经的商贾。你可以出去做生意,经营买卖,但不得再豢养私军。” 贾蔷太了解国人的品性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八个字似乎刻进了国人的骨血里。 一旦放开这个口子,贾蔷敢肯定,将来在东南海域争破头,打出狗脑子的,一定是国人各方势力间。 连齐家等都只能在陆地上建自保的力量,不允许在海上成军,更遑论其他? 等卢奇恭敬应下后,贾蔷道:“起来罢,说说小琉球那边的情况。” 卢奇被这一番敲打后,表功的心思也散了,规矩道:“回国公爷的话,隆安七年四月二十五,我等跟随姨太太,乘着起大潮时,通过了鹿耳门,至入大员湾,到达安平城下。因为城内有内应,所以叩门而入,顺利的解决了黄超留下的二百心腹。而后就寻思着该如何取信黄超,等他返航上岸时除掉他。苦思无解,草民就妄自做主,献上苦肉计……” 贾蔷闻言淡淡笑了笑,目光清冷的看着卢奇,问道:“卢奇,你可知道若是三娘出了任何闪失,你是甚么下场?” 卢奇点头道:“草民知道,若是姨太太出了丁点闪失,草民全家赔进去都不够。但草民以为,事情总得做,不能因为畏手畏脚就胆怯了。且与国公爷在宣镇行奇计袭杀汗王金帐相比,草民这点粗陋伎俩,不值一提。” 贾蔷哈哈笑了起来,道:“说你胆大包天,一点也不为过。只是你也必是数读史书的,当明白如你这样性子的人,能得善终者不多。应该说,几乎没有一个。说好听点,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说难听点,你太狂妄,脑后生有反骨,再加上商贾出身……便是你做生意没赔的海干河尽,最后朝廷也难容你。你和晋商都不同,晋商是为了谋取暴利,走私草原违禁商货。你若是出身晋商,你怕是最后想入主汗王金帐,当个汉王。” 卢奇面色苍白,还想解释甚么,贾蔷却摆手道:“你好自为之罢,念你薄有微功的份上,闲话两句,今日到此为止。说说看,眼下小琉球甚么情况。” 卢奇被噎了个半死,满腹心里话想说,可又没机会了,他抿了抿嘴,压了压心头梗塞,道:“国公爷,黄超上岸后,被姨太太亲自所杀,其所部亲信八百人马,也悉数被杀。经此一战,岛上无人不服姨太太。他们听说四海王闫平已死,在蒯老鲨的带领下,就尊姨太太为新四海王。不过有人听说姨太太已经嫁人,还是给国公爷做妾,好像不大高兴。对丁超、铁头、柱子等漕帮弟兄们,也有些隔阂……” 贾蔷闻言沉吟稍许,问道:“三娘怎么说?” 卢奇忙道:“姨太太说,请国公爷放心,此事她会解决妥当。姨太太带回去的一百多人,都在和岛上人说国公爷的传奇故事。另外,姨太太请国公爷多往岛上送些运河上的弟兄……还有,请岳大叔带些人手,上岛上帮忙。如今小琉球虽然收回,可岛上实力连三成都不足了。若倭奴和葡里亚贼子攻来,十分危险。” 贾蔷想了想,看向一旁岳之象道:“也好,你去帮帮他,清查出有二心之辈,以免再让人来一遭里应外合。至于从漕运上调人,此事你和丁超商议,在不影响漕运的前提下,多往岛上调些人手过去,先调三千,最好是阖家前往。稳定后,再多调些。只调运河上的,京里的不动。” 岳之象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只是我若走了,国公爷这边……” 贾蔷笑道:“此去粤州,是十三行的地盘。若是在那还会有甚么闪失,就真的说不过去了。另外,商卓他们也在,德林号也已南下,不必担心。” 香江岛上,还有濠镜那边,都有伏兵在。 不过,这话就不必让卢奇知道了。 岳之象道:“好罢,我这就去交代一番,然后上岛,争取速去速回。” 贾蔷摇头道:“不必着急,务必将岛上经营稳妥。安平城内既然有齐家的人,就一定会有倭人和葡里亚人的探子,找出他们来。那处对咱们意义重大,绝不可再来一回里应外合的戏码了。” 岳之象应下后,又问道:“国公爷可有话带给姨太太?” 贾蔷思量稍许道:“你告诉她,眼下岛上人心未定,我现在去,对她稳定军心不利。再等等,三月之后,我一定登岛去看她。” 卢奇忍不住插话道:“姨太太知道国公爷就在福清,感动的都落泪了,十分想来,只是被人所劝,为了稳定大局……” 贾蔷点点头,对岳之象道:“如今诸事平定,大局已定,我也放心了。等马祖昌和白启回来后,我就动身前往粤州,主持德林号出海采买海粮一事。岳叔,替我稳住小琉球!” “遵命!”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