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等都笑了起来,不过想想那位尴尬的身份,又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平儿急着去看凤姐儿,先行一步。 宝钗忍了许久,这会儿才问道:“李思和小晴岚怎会在这里?还有这个婴孩……” 除了黛玉、子瑜外,所有女孩子都看着贾蔷,似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风流。 不是说,外面没人吗? 贾蔷被这种不被信任的目光惹火,恼道:“都想甚么呢?你们仔细瞧瞧这孩子的眉眼,哪里像我?这个是三娘的弟弟,爹娘都没了,岛上没甚好名医,知道子瑜医术高绝,就让人送了来。”又对子瑜道:“你多费点心。” 子瑜微笑颔首,看向黛玉。 黛玉神情有些微妙,星眸中总是蕴着些泪光,看向子瑜目光柔软。 看着惺惺相吸的二人,贾蔷挠了挠头,好在宝钗隐隐瞧出端倪来,招呼姊妹们道:“我们去看看凤丫头罢。” 说罢起身带着诸姊妹离去。 等她们一去,黛玉眼泪就落了下来,看着贾蔷哽咽道:“京里形势,都到这样的地步了吗?” 这是托孤啊! 贾蔷拍了拍黛玉的手,轻声道:“放心,只是示之以弱。皇上受了重伤之后,心性大变。在大行之前,必是要将他认为危险的臣子都除去方能安心。而我这样能折腾不安分的,属于眼中钉肉中刺之列。先生也是受了我的牵累,不然断不至于此。不过也不必担心,如今林府出了这样的惨事,不会再有其他事了。不然刻薄寡恩之名,天家再洗脱不去。” 黛玉道:“那咱们又该如何?” 贾蔷笑道:“回京呢,当然是要回京的。只是还要再等等……” 尹子瑜在一旁递出手抄,字面问道:“等天子驾崩再回。” 贾蔷笑了笑,道:“果真到那一步,也只好如此了。不过,目前来说,还不至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二位贤妻请放心,无论如何,我都能保证家人平安。” 黛玉正色道:“我们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实在不行,就去小琉球也好。” 贾蔷上前将黛玉揽入怀中,又将尹子瑜也拥了过来,轻声道:“不管是我,还是你们,还有我们的至亲家眷,都一定不会有事,我保证!” …… 神京,南城。 城隍庙前。 一个游方道士给一卧病在床的病人看过病后,叹息一声道:“居士皆因曾经放印子钱,行恶太多,才于地龙翻身中罹受此难……” 躺在病榻上的大汉闻言怒道:“你这牛鼻子老道,胡吣甚么?爷是为了庇佑这一家老小和左邻右里,才遭了难,是替他们挡了难!”因为和天子落得一个下场,凭这个借口,他居然真混到了不少钱粮。 游方道士闻言大惊道:“这是甚么说辞?” 大汉哼了声,道:“一看你就是个假道士,连城外清虚观的老神仙都说,天子以万金之体,替都中百万百姓挡了灾,才落得个瘫痪在龙榻上的下场。爷不比他老人家,可替家人和街坊们挡灾还是能办到的。怎地,你敢说不是?” 大汉周围的家人和邻里,竟都点起头来…… 游方道士闻言却连连叹息道:“弥天大谎!弥天大谎啊!” 听闻此言,有被大汉勒诈的有些头疼的一位年轻人在大汉开口前忙追问道:“道长这话,可有甚么凭证没有?” 游方道士竖手打了个道稽,道:“那些大寺、大观、大庵,皆受朝廷道录司所掌,若不依从,朝廷便不发度牒,勒令其还俗,如此,谁还敢说真话?诸位想想,当日天子连身边的户部尚书郭松年都护不住,甚至连皇后都险些遇难,宫里有数百人惨死,又怎么叫庇佑万民呢?历朝历代,有哪个天子遭遇过如此天灾?天子,昊天上帝之子啊! 谁家的父亲,会将亲儿子砸成瘫子?” 听他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那位年轻读书人都有些颤栗,面色苍白道:“道长之意,又是何故如此?” 游方道士道:“非十恶不赦恶贯满盈之辈,岂会如此获罪于天?” 听闻此言,周遭人一片哗然。 躺在病榻上的大汉连声怒骂,还叫嚣着要报官抓人。 那年轻读书人问道:“道长,说的可是新政?” 游方道士摇头道:“新政不足为虑,历朝历代多有人革新政事,也未见其天子罹受此难,厌弃于天。此事原不该老道置喙,只是着实不忍看到朝廷借化外之人的口,诓骗芸芸众生。天子之罪,不在新政,而在先帝。先帝暴毙之时,曾发下无边咒怨,咒弑君弑父之贼,必遭天谴,不得善终! 若非如此,天子又怎会获罪于天? 无量寿佛,贫道告辞!” 在大汉歇斯底里的叫骂声中,周围邻里四散离去……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