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 九华宫东殿,君臣众人与田太后和尹后见礼问候。 田太后居然笑容可掬,对诸臣叫起,随后又道:“太后有心,要奉哀家出城散散心。可怜见的,堂堂一朝太后,还奉太上皇命听政,却是大事从来不掺和,任由你们施为,如今连这么点小事,也巴巴的担心会招到你们不喜。 莫不是你们见她们孤儿寡母,便存下欺主之心?” 韩彬等刚起身,又齐齐跪地请罪,言道不敢。 韩琮忍不住更正了句,太上皇尚在,尹后和李暄还谈不上孤儿寡母,结果被田太后指着鼻子一通骂…… 可怜韩邃庵一世名臣,这会儿面对一个撒泼的老太太,却连辩解的话都没法开口。 还是尹后劝了好一阵,才平息下去,尹后同韩彬等笑道:“诸位大臣莫要误会,不是本宫同太皇太后告状,只是担忧出行动静太大,招惹众议不说,还会耽搁诸军机的当差功夫。 本宫是知道诸卿之辛劳的,一个个恨不能将一刻钟当成三刻钟来用。若再为点小事,耽搁上几天,事后不知要熬多好功夫找补回来,本宫于心何忍? 所以今日诸位大人千万莫要相送,就让平海王点上几百御林,奉太皇太后、太上皇和本宫前往即可……原也不远,不必兴师动众。” 李暄忍不住叫道:“母后,还有朕!还有朕!” 尹后没好气道:“你若跟着去,让诸顾命辅政如何自处?” 李暄闻言简直气急败坏道:“前儿才说好的!” 不等尹褚出面,尹后就笑着安抚道:“这样罢,马上就是月末了,最后一日,你再过来。不然牵扯太广,又是内忧外患之时,本宫也不好去了。” 李暄闻言,如霜打的茄子般,低头道:“那……那好吧。” 见他咬牙切齿的瞪来,贾蔷悄悄挤了挤眼…… …… 金吾纛旓,龙驹凤辇,出皇城! 尽管尹后再三强调,不可兴师动众。 可是自月上旬那场剧变后,外界对天家猜疑很多。 甚至有人怀疑,天家已经被某“贾卓”“贾操”给挟持了…… 因此,让天家在百姓见露个面,还是很有必要。 所以此次出行,龙凤旌旗林立,声势浩荡。 贾蔷率一千德林军,两千绣衣卫护卫出行,但是算上宫娥内侍,杂七杂八加起来逾五千人。 一路上五城兵马司、步军统领衙门严密防卫,动用兵马又逾五千。 终是惊动神京。 至神京西城门广安门外后,尹后传出懿旨来,无论如何都不准再送。 文武百官并诸多披甲执戈便在李暄的带领下,亲自跪拜送行。 贾蔷又于万千瞩目下,与李暄见礼,受其托付,护卫好太皇太后、太上皇和皇太后之皇舆。 一众礼来礼往后,已过了午时,銮驾再度出发,驶向数十里外的行宫…… 贾蔷骑于马上,心情渐生波澜起澎湃…… …… 布政坊,林府。 忠林堂上。 送走宫中贵人銮驾后,韩彬前往林府拜访。 斟茶罢,林如海笑道:“半山公也来瞧瞧,仆这称病卧床的司马仲达,到底如何了么?” 韩彬闻言呵呵笑了起来,道:“如海对外面之事,倒也熟知。也怨不得别人……” 林如海颔首道:“是啊,便是贾蔷说一千道一万,谁又能真正放心的下?不过,放心得下,放心不下,眼下也都只能如此了。半山公,于大燕之社稷,于社稷之黎庶,我师徒二人未曾亏欠分毫,只有功,没有过。 贾蔷是仆唯一的弟子,是仆之乘龙佳婿,亦为仆余生抱负之所在。谁杀他,我杀谁。 我师徒二人心中始终存着大义,但贾蔷果真出了事,半山公也莫要与我讲甚么大义理智。” 韩彬深深看了林如海一眼后,叹息一声道:“不至于此呐。” 如今朝廷的确没办法操作甚么,但尹后那边手段高绝,想来能将贾蔷紧紧拢在手心里。 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朝廷度过难关。 待熬过大旱之年,新政大行天下后,又何惧小小一个小琉球?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