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为贾蔷所杀。可你大伯,也是个没出息的。就这么点事便想不开,竟寻了短见!本宫从未想过,尹家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心里着实悲痛,也生恨!如今你也当官了,还是要当大官,掌重权,可官场何等艰难,你便是本宫的亲侄儿,是皇上的嫡亲表兄弟,往后同样难免遇到挫折。到时候,万勿不可钻牛角尖,如你大伯一般,害人害己,搅的阖家不安。” 尹浩闻言,面色一变,跪地领受教诲。 尹后神情怅然,道:“老太太原是要瞒着你们的,只是本宫想着,这等事如何真能瞒得住?你们都这样大了,也都有主意了。索性敞开了说,也可杜绝以后更多的悲剧。” 尹浩再领教诲,贾蔷在一旁呵呵笑道:“娘娘所言,皆金玉良言。不说旁人,看看我,受的委屈难道比他少?五哥回来时,可看到车马行的大车骡马已经安排上船了?” 尹浩被尹后叫起后,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复杂道:“果真就到了这一步?王爷,是为社稷立下扶鼎殊勋的功臣……” 贾蔷笑道:“你也别难为皇上了,他如今怎好开口?功高难赏,能落得一条生路,还是皇上在武英殿和那些老货打的擂。” 尹浩被贾蔷言语的尺度给惊到了,便不敢言语了。 李暄倒还是乐呵呵,看着贾蔷笑道:“近来有人同朕说,你恨不得将大燕都搬去那个小岛子上去。” 贾蔷摇了摇头,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也懒得听他们再扯淡。皇上,如今五哥回来了,皇城内卫臣就脱手了。一会儿领着他去见一圈儿将校。” 李暄笑道:“这样急做甚么?” 贾蔷呵呵笑道:“臣一日执掌皇城御林,武英殿那些老货就一日胆战心惊不得安宁,就总想着寻些事来试探臣的底线。臣着实懒得应对他们,瞧见就烦,所以赶紧交出手拉倒。另外,过些时日自西北回来的两千德林军也别再进城了,就留在城外。连皇城的两千德林军,到时也一并出城。献俘大典结束后,臣就差不离儿该退场了。” 尹后在凤榻上提醒道:“贾蔷,你将兵马一次全撤出城,就不怕有人铤而走险?大意不得。” 贾蔷笑道:“城里还有绣衣卫嘛,还有五城兵马司……最重要的是,二韩他们敢对臣动手?他们还是将社稷放在心里的,臣若有个三长两短,江南六省势必一片糜烂。臣就不信,他们会放着眼见就要兴盛起来的宣德盛世不顾,非要除掉一个一心避让的功勋之臣。他们虽执拗迂腐了些,但还不至于如此不智。” 尹后闻言,深深看了贾蔷一眼后,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贾蔷目光凝望着尹后,笑了笑,道:“娘娘,内子近来身子骨有些不适。太医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名堂来。万一到了献俘大典,身子还不利落,娘娘您多关照一二。” “本宫知道了。” …… 武英殿,东阁。 韩彬听罢新传来的消息后,刚毅深沉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悲色。 他从不怀疑贾蔷的功劳,也认可他为朝廷、社稷所付出的忠诚。 甚至不怀疑,现在的贾蔷毫无反心。 可是,让他坐视一个可以动摇社稷,动摇朝廷皇统的势力迅猛发展而不顾,那也绝无可能。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韩彬相信,便是贾蔷坐在他这个位置上,也必会如此选择。 坚定信念后,韩彬已经长出老年斑的脸上,恢复了坚毅的神色。 对面的韩琮缓缓道:“德林军和两千火器营距离还京,还有不足一个月的时间了。德林号在大燕境内大举撤退,京畿之地几乎搬空,此事闹的沸沸扬扬,天下侧目。贾蔷到底能不能活着回到小琉球,众说纷纭。但绝大多数,都不看好。半山公,这些话不可能不传入贾蔷的耳中,但他似乎毫不担忧。难道真的只是靠林如海在小琉球的威慑?仆以为,不见得罢?” 韩彬呵呵笑道:“邃庵,贾蔷有这个自信,倒也正常。他本身便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再加上京城各类鼠道,都在他掌控下,他自信一个人随时能走得脱,并无不是之处。他这个年岁,干下如此基业,岂是不傲的?” 韩琮皱眉道:“不是平海王妃要等到大典之后才走么?怎一个人……” 韩彬笑容渐冷,道:“等到大典之后才走?竖子奸诈,怕早就换了人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