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寥寥无几,而李鋈便是其中之一,这甚至曾经让宝钗有过一些其他想法。 直到尹子瑜举刀斩尹家,连亲子李铎都差点废了,才让她彻底没了一些虚妄的念头…… 但无论如何,她也接受不了李鋈寻一个卖烤肉的当皇子妃啊! 这算甚么? 实在是,不可理喻! 黛玉笑眯眯的亲自斟了茶,先与尹子瑜,后与宝钗。 尹子瑜见黛玉心情如此好,不由展颜。 她甚至有些羡慕,黛玉和宝钗一并长大的姊妹情义。 毕竟,若非情同姊妹,又怎会当面笑成一朵花…… “你……笑够了没有?还是当嫡母的呢!” 宝钗被黛玉笑的快气炸了,责备道。 这话却让黛玉再也忍不住,掩口大笑起来。 李鋈居然同楚娘说,他是庶出的,怕楚娘嫌他低贱…… 好在见宝钗脸色都快青了,黛玉忙收身,喘匀了气息后同宝钗笑道:“宝丫头,我说你一时糊涂,你偏不认。你也不是没见识的内宅妇人,这些年理了多少大事,难道都白费了不成?你且寻思寻思,那么多皇儿里,如今属哪个皇儿,最是权重,势重?” 听闻此言,宝钗登时色变,一旁尹子瑜也收敛了脸上的浅笑,目光审视的看起宝钗来…… 宝钗神情凝结,看着黛玉轻声道:“李鋈虽打理着内务府,可他……” 可他甚么呢? 德林号的触角几乎伸到了大燕的方方面面,包括藩土、外省,甚至连西夷那边都有渗透。 李鋈操持着如此一个巨兽,便是太子李銮之势,都远不及也。 当然,这个巨兽并不能被李鋈完全操控。 贾芸和薛蝌两大巨头,只听天子一人之命。 但即便只是影响一小部分,也是受益无穷。 那么大的财富,干连无数官员…… 这一点,宝钗都不能否认。 其实诸皇子们也都心知肚明,否则也不会一个个都指着李鋈帮他们在开国之初搭理封国……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否认也没用。 黛玉笑道:“八皇儿比你还懂事些,你少生这些没用的气。其他皇儿需要一个强势妻族来辅佐开国,小八不需要。他再多一个强势妻族,对他,对亲家,都不是好事。” 宝钗闻言一时不知该说甚么好,只喃喃道:“再怎样,也不能拿娶亲当儿戏呐。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怎能娶一个……抛头露面操持庖厨的商户女?” 她真真是一万个相不中楚娘。 黛玉戏谑轻声笑道:“你快少些挑肥拣瘦罢。也不想想,他父皇是甚么样的。果真如他父皇那样,中意一个再醮之妇,你还活不活了?” 宝钗闻言,差点一口心底血给呕出来。 李鋈要是果真相中一个如李纨、尤氏、可卿那样身份的寡妇,她干脆直接投缳自尽拉倒! 咦,这样一想,好似真的想开了些…… 一旁尹子瑜见此,食指轻抚眼角,怕笑出皱纹来…… 她也落笔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待开国之后,和小八度一生者,是他所选的心爱之人,而非你。皇上都赞许他的勇气,你就莫拦着了,反倒让人看了笑话去。再者,薛家国舅还在牢里关着呢,你莫惹皇上生气。” 宝钗:“……” …… “如今世面上的青皮地痞强人少了许多,不容易见着。胥吏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收黑钱……” 勤政殿内,楚娘一脸紧张的说着她眼中的世界。 贾蔷轻笑了声,道:“不敢明目张胆的收,但还是有法子收,是不是?” 楚娘抿了抿嘴,点点头道:“五城兵马司防火铺的、卫生司的,巡捕五营治安司,还有长安县衙户科课税的,都是按月收银子。” 诸文武闻言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李鋈小声劝道:“这些银子都是朝廷明定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楚娘却摇了摇头,道:“民女虽是小女子,也没读过甚么书,可还是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按道理交税,砸锅卖铁也愿交。可就是想不通,防火铺既然收了防火银子,是不是就该管起走水的事,怎还叫我们门铺买他们指定的板子、水缸和沙袋?这些东西,都是衙役家里在卖,价钱也比市面上的高出好些。不从他们那买,就不合格,还要罚银子。这难道也是朝廷定的规矩?” 勤政殿内一众大佬,被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问的哑口无言。 却不想贾蔷竟呵呵笑问道:“元辅,老百姓在问你们呢,这是不是朝廷定下的规矩?” 张潮闻言,眼中瞳孔猛然紧缩,心口更是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