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草药,一个月来阿云不知怎的就接手了分拣草药的工作,顺带学习草药的知识。 阿云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学得非常快,也不忌讳东问西问。小旖对此还表达了嫉妒,没少拌嘴。 虞长乐却觉得阿云不是有好奇心,而是对知识有种近于贪婪的渴望。 我就知道你总是不去什么?小旖话说一半,惊讶地看向阿云,你问什么? 我问,你们祭司要施什么法?阿云竟然表现得很有兴趣的样子。 小旖十分震惊,说话都打磕巴了:是是,呃,是你们中原人肯定没见过的东西苗蛊赶尸! 带我去看。阿云霍地站了起来。 小旖懵懵地:好你这么凶干什么? 虞长乐心里一动,觉得可能是关键点来了,追上去跟着二人。 祭祀场地在寨子中央的广场上,大祭司穿着华丽,虞长乐一眼就看到广场上摆放的三具尸体。施法似乎已经开始了,一片肃穆。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你是外人,不能直接去的。小旖压低了声音对阿云道。 阿云只稍加思考,便一窜窜上了广场边的一棵古树。他身法很快,一看就是练过的。古树很大,在上面能直接俯视整个广场上的情景。 虞长乐跟着小旖,也从树上往下看 刹那间,他呼吸一顿。 漫天诡异的吟诵声中,那三具尸体在大祭司的操控下慢慢站了起来!它们姿势很僵硬,明显不是活人。 而在站定的那一刻,尸体的皮肤颜色开始改变,从肤色变为了灰败发紫的色泽,和虞长乐在瘴气泽林里看过的蛊人一模一样。紧接着,尸体睁开了眼睛,漆黑一片的眼中没有眼白。 虞长乐几乎就要以为这就是那种蛊人了,但很快他发现不是。 这些尸体只能做出简单的动作,行动迟缓,绝比不上丛林中的那些蛊人。 可这场景还是看得人心砰砰直跳,虞长乐不再看活尸,移开了视线。阿云的脸蓦然映入眼角,让他暗自一惊。 男人的整张脸都没在阴影里,眼睛却亮得可怕。如果要比喻,那就是看到了猎物的狼。 虞长乐立即觉得不好,刹那间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成型。 他靠近了活尸仔细观察起来。 在这样的寨子里,打猎的青年死亡是很正常的事情,再好的猎手都有失手的时候。这三个青年的伤痕就是野兽造成的。 但这个三个青年,正是那日制住阿云的三个人。死得最凄惨的那个,头和身子几乎只剩下一层皮,被皮革缝住了才勉强没掉下来。而他就是那天想用刀砍阿云脖子的人。 这是巧合么?虞长乐喃喃自语,感觉背后有些冷汗。 他有些焦心,恨自己不能和虚境里的人对话,活动范围也离不开小旖。 阿云在离开素心楼的时间里,都在做什么? 他为什么,对操蛊这么感兴趣? 九万山寨破败的样子在虞长乐脑中一闪而过,他压下焦虑,仔细听。 这三个东西是用蛊操控的吗?阿云兴味盎然地问道,轻飘飘地用东西代替了三具人尸。 小旖官话虽不错,但好似没察觉到这话里的不妥,道:是啊。 哦阿云双手交叠,挺直了背虞长乐注意到这个动作,一般是一个团体里掌握话语权、做决定的人才会有的习惯继续问道,蛊母是不是在大祭司身上? 他下巴点了点大祭司。 小旖迟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是吧? 阿云颔了颔首,跳下树道:走吧,没意思,不看了。 诶!小旖低声叫道,愤愤,这什么人啊 一片浓雾漫了上来,打断了虞长乐的思绪。下一个场景很快又出现了。 这一回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夜晚。 小旖在路上奔跑,虞长乐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上了他的背影。小孩儿跑得很急,直冲向素心楼,连发辫散了都顾不上。 现在应该已经时候不早了,一轮弦月挂在了天上,乌云半遮半掩。不是个好天气。 周围的村寨静悄悄的,惟有静谧虫鸣。 小旖蹬蹬蹬跑上了顶楼,顶楼有一圈露天的阑干,有一个男人正坐在上边。他两腿悬空,整个人坐在寂冷的月色里。 阿、阿云。小旖跑得太急,气喘吁吁道。 阿云像是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在叫他的名字,偏头道:什么事? 他头发刚刚开始长,虞长乐记起上一段虚境里看到此人十分讲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