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小旖忽然有了动作。他从船头站了起来,神态竟有些慌乱,然后嘴里冒出了几个苗语的词句。 虞长乐立即问绿松旖:他说了什么? 绿松旖侧耳细听,道:他说的是,守卫。 守卫? 这时船正行在一个窄道里,前后都是黑暗,也没有死藤,船身几乎贴着岩壁。仿佛为了印证小旖的话似的,船头的引路灯突然熄灭了! 周遭一下子陷入了彻底的黑暗里。 燃灯符!虞长乐心里咯噔一下,说出口的同时也去拿自己的燃灯符,但不等他摸到乾坤戒,一道金属的折光从黑暗里破空而来! 仓促之下,虞长乐心中一惊,直觉辨认出这竟然好像是一道剑光。他动作已经先一步有了反应,一直准备着的化虚剑格挡住了那雪光。 铮!! 声浪荡开,连水面都被剑气激起了涟漪,锵鸣声嗡嗡的在溶洞里回响。 两剑相击,力道极大,虞长乐手腕都被震麻了,不由心中一凛。直接相碰,他能直观地感觉到这的确是一把长剑,对面一定是个活物,应当是个男人,而且不弱! 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虞长乐和敖宴一直在注意着动静! 来不及多想,对方已经再次出招。这一剑直刺向他的咽喉,船太窄,虞长乐立刻侧过,却还是被擦破了衣襟。这时他脑海中已经有了判断,手中的剑顿时变幻为了非夷竿的模样。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暴雨般的击声已经响起了十几次,剑光几成残影,方寸之地根本容不得第三个人插足。 绿松旖差点叫出来,与此同时,燃灯符亮了起来,敖宴厉声道:谁?! 铮 鸣声还带着余韵,但在灯亮起的那一刻,黑暗中的那人已经收手了。 这是谁?想做什么? 刹那间,虞长乐凭着直觉,一把抢先把小旖拉了回来,对方似乎是一滞,被灯光照亮了一个白色的衣角,随即飞快隐没入黑暗。敖追着就蹿了出去。 虞长乐感觉到那种令人窒息的威压褪去了,他心跳得飞快,因为这近十招他差点就招架不住,对方水平至少和他相当,但占了先机,且更为狠厉。 对方用剑比他更为熟悉老辣,逼得他换成了更顺手的棍法。 非夷竿和原本的初篁剑都被留在了桃花窟不知去向,虞长乐之前根本没有找到,怀疑早就已经被毁了。化虚印第十印就是为了剑而生的,化出来的其他武器总要比化虚剑差上一筹。 一言以蔽之,这情况相当棘手。 绿松旖惊魂未定,道:刚刚那是谁?这里面还有其他人? 虞长乐看见前方敖宴的身影闪了回来,语气很不好地道:被他逃走了。 全神戒备。虞长乐稳下心神,重新点燃了引路灯,回头看向了小旖。小孩子脸上的表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如果是一个活人,那他一定已经满脸苍白。 那个未知的人,就是小旖说的守卫? 敖宴回到了船上,气氛凝重了起来。船在无声中行过了这段窄窄的水道,所到的区域又是一个空腔。 不同的是,这里不再是只有船可以行走。中间是一条水道,两岸都是凹凸不平的岩石地面,无数石钟乳和石钟墙林立,蔓延向未知的黑暗里。由近及远的蓝色荧光也通向漆黑。 这幅场景更加像一座宫殿了,可现在他们知道,这座宫殿里有一个守卫。 这一回没有得逞,他还会再次出手。虞长乐道。他屏息凝神,击中了注意力,可眼中却看不见任何的灵气或者邪气。 这让他有些不安,刚刚的偷袭太过匪夷所思,对方躲藏得未免也太好了,就好像是他就是黑暗本身一般。 能使剑法,剑气如虹,可为什么就连刚刚在过招的时候,他都没能看见灵气?剑气是要由灵力支撑的。 虞长乐看了一眼自己和敖宴、绿松旖,确认自己的阴阳眼没有失效。 绿松旖也望了一圈,忽而僵住,脸色苍白道:他来了! 三人同时望过去,只见远处石滩上走出了一个白衣的男人。他就这样出现了。 这是什么妖怪,还是鬼?绿松旖哆嗦道。 虞长乐轻声道:别吓自己,应当是人。虽然如此诡异,但这明显不是鬼,是妖是人也都差不多。 看身形,这男人甚至担得上一句长身玉立、风姿绰约。他的长发很规矩地束着,白衣飘飘。 但他的脸上戴着一只面具,不知是早就戴着的,还是刚刚才戴上的。不管是哪种,都代表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脸。 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