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高级。 当然, 这种类型的阵法都很邪门,书院是不会多教的。虞长乐想想把一个人的脊梁骨活生生地抽出来,就觉得胆寒, 更别提还是自己对自己下手。 虞长乐对沈厌的评价又多了一条: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在他眼里, 自己和别人都是可以估价的货品。 剥离灵骨,是和废除灵根一样严重的刑罚,而且过程比废除灵根残忍百倍,近百年已经没有世家会这样做了。 总不能是好心才不选别人。敖宴呵了一声。 虞长乐道:那只能说明他只有这个选择,这个阵法的特性让他不得不这样选。 沈厌自己有什么特别? 首先,他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其次,他还有不为人知的半妖血统。 那么很可能这个阵需要的就是半妖的灵骨。天下半妖本就少,妖物想与人族通婚,首先自己就要修成人形,这就已经筛去了八成的妖物了;若两方修为相差太大,孩子可能直接胎死腹中。 林林总总算下来,要符合修为高、还是半妖的条件,沈厌在当时可能只找到了自己。所以他就抽了自己的骨头。 虞长乐已经无法评价了,如果他是沈厌,可能会选择等待,耐心找一个符合的人选。但对沈厌来说,这个等待的周期不知道有多长,仙骨可以再修,所以他不觉得用自己的骨头是多大的牺牲。 他的行为实在疯狂,一方面拼了命地不想死,一方面却又一点都不怕会把自己搞死一样。 把自己的想法大致一说,虞长乐视线从脊骨上移开,却发现敖宴在看他。 敖宴慢慢道:你说,你的母亲花怀离知道这件事吗? 一股凉意猛地窜上虞长乐的心头。 绿松旖追问道:什么?虞公子的母亲怎么了。 敖宴瞥了他一眼:小孩子问这么多做什么? 虞长乐的父母,虞思渊和花怀离皆是高手,他们的孩子是半妖,必不会差,还很可能远超过父母辈。 沈厌知道这件事吗? 问鼎之宴上,花怀离为什么会中毒酒?这种无人知晓的毒,害死了虞长乐的父母,却让他活了下来。 这样的阵只有一个吗? 别多想。 一只手忽然按到了虞长乐肩上,掌心温度直穿过衣衫。虞长乐捏了下自己的脸,觉得自己现在面色肯定很难看。 虞长乐一直是个很乐天的人,但是他现在发觉自己已经无法控制心里的厌恶和恨意了。 他离开碧落山之后,仿佛短暂地回归了正常。可在这一刻无数画面忽然涌上了心头,师祖叙说父母之死的表情、剑穿过涣方君胸膛时溅起的血迹、百花塔里无数妖物的眼睛。 再怎么逃避都忘不了的一切。 我要毁掉它。他轻轻道。 绿松旖抬起头,心里猝然震了一下。他还从没有见过虞公子露出这样的眼神,无比地冰冷。 他看向敖宴,敖公子却只是摇摇头,口型道:没事。 蓝紫色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虞公子,在这样的视线里,绿松旖看到虞长乐双目骤然化为了火焰般的血红色,两只尖尖的金角从他的额头上冒出,接着是金纹、鱼尾。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虞长乐半妖状态的样子,磅礴的灵力震动了他的心脏。 那只白皙却有力的手伸向了雪色的灵骨 * 玛瑙寨,雀绿楼。 素先生眼上蒙着一层白布,手中很慢地辨识着草药。忽而,她敏感地听到了什么声音,直觉般抬头朝向远处。 当然是看不到的,然而她手中的动作却还是停了下来,微微皱起秀气的眉,放下草药站了起来。 她走到门前,拿起竹杖戴上斗笠,手按了一下腰间的银葫芦,提起那篮草药,就向楼下山路走去。目的地是寨中书院。 外头晨雾初散,水汽清新,素先生能感觉到淡淡的阳光照在脸上的温度,还有露珠花香的气味。石板路上有一层水,她走得很小心。 就在昨天傍晚,消息说溪水上游的雾散去了。不止是雾,连那瘴气泽林的瘴气和雾都散了。大胆去查验的苗人说,在林子里看见了很多残留的阵法痕迹,但现在都失效了。 除此以外,还发现了很多尸体。 说是尸体并不准确,那些少说都有五十年了,皆已化为枯骨,只有发黑的银器和少量衣服还残留在骸骨上。满林子都是,仿佛是突然出现的,骸骨边有干枯的虫尸,怀疑是某种死去的蛊虫。 穿过林子,苗人看到了一个废弃的苗寨。里面同样有许多骸骨。 现在他们正在忙着仪葬。 素先生猜,这是绿松旖和那两位中原公子做的。 她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而刚刚声音的方向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