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萱脑中一片空白,她从小就失去母亲,所以才依恋父亲,但是父亲对自己从来都没有一丝笑容,她那时不懂,此刻才知在他的心中,自己活着只不过是个祸患,是个时刻想除之的怪胎,又何来父爱之谈,怪不得他从来不踏进母亲的殿阁,即便母亲的每年忌日他也从来不曾过问,因为母亲不过是他抢来的一个玩物,既毁了母亲的修行,又毁了她一生,这样的父亲自己又怎会再认,她黯然道:“如今的我,怕是永远也不愿回那金昭城了,此生此世,我也无甚父亲,这天地间,纵然不容我,也自有我的一片天地。” 她话有几分决绝,也有几分心痛与黯然,纵然坚毅如斯的她,却也掩不住泪眼婆娑。通灵神怪见她如此弱小女子,如今却让她知晓这许多悲痛之事,也不知自己这一番话到底是在救她性命还是将之逼上了悬崖陡壁,但事已如此,他也不愿金萱再回到岳巽的身边。 因为他害怕终有一日这岳巽会为了自己的私欲置金萱于死地,她虽不是自己亲生,却比亲生更是珍重,她走进金萱身侧,从体内召唤出一物事,只见是一道光芒退去后,便见她手中多了一颗月牙般的玉坠,他将那玉坠戴上金萱脖颈:“此玉乃水玉,是用鸿蒙初开时便吸取天地精华的一块晶石炼造而成,具有强大的灵力,可以压制人体内的魔性之气,我怕你魔性之血终有一日会复苏,那时只怕即便你父亲能容下你,但若被王城或者其他城郡的人知晓,也定要除灭于你,是以将水玉置于你体内,你体内的血魔之血便永生不会苏醒,直等到你百年故去后,血魔魂气自动离开,便无损你此生了。” 金萱正犹疑不知该不该接收此物时,洛東又续道:“萱儿,你可知我的真身是谁?” 金萱惶惶中,哪有心思去猜他的真身:“你是通灵神怪,势必便是个妖魔鬼怪了,又有甚好稀奇的。” 通灵神怪却笑道:“通灵神怪不过是凡尘俗世的一个化名罢了,通古今,晓天下,明三界,圣人出,方奉书而至,我乃上古神兽白泽是也,从今而后,我愿成为你的坐骑,护你此生安泰,他日飞升,才必安心。” 金萱还未反应过来,却见通灵神怪全身被笼罩在白光之中,而光中传出妖兽一般的怒吼声,那声音震彻苍穹,直达天宇,仿佛有无尽的苦楚,又有无尽的喜悦,在向天地间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屋外等候的落尘三人听得这声响,自然心惊不已,以为是何妖魔突然闯了进去,要对金萱和通灵神怪不利,因此也不管金萱是否应声,便直接快步抢进屋去,然等到他们进得屋时,却见到一头通身雪白,狮身模样,头有双角的神兽朝金萱低伏下去。 金萱跟落尘等人一样,也有几分惊诧,然稍静得片刻,金萱也冷静了下来,肃然道:“你是上古神兽,我不过是凡尘血魔,我何以有此资格敢让你成为我的坐骑?” 白泽侧头瞧着落尘:“我本是上古之神,但因所犯天令需回人间历练,方可飞升,我虽辅佐明君,但选择谁成为我的坐上之主却是我的自由,你不必忧心。” 金萱有些踟蹰,而落尘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经过,淡然一笑:“想必白泽神兽与金萱你有一段凡尘恩怨,既是如此,你诚然接受便可。” 金萱思虑后,心想他既然自愿作为自己的坐骑也挺好,便应了洛東的情,而洛東恢复人身,朝落尘行了一礼:“你对我有活命之恩,受人之恩该当涌泉相报,他日有何求我必相助!” 落尘现在只想知道王后的孩子到底在何处,但她知道此刻即便问他也不会再言明:“能得见圣贤,本就乃我此生幸事,何须相谢?既然已求教过先圣,我便需回天玄门了,愿他日我们还能再相见!” 落尘告别金萱和洛東,便带着子崎和花竹回天玄门。 一路上,落尘都心思郁郁,想着洛東留下的预言,愁思难解:“子崎,你向来爱读书,你且说说,这白泽神兽所言的那几句话却是何意?我思索许久,都不得诀窍。” 子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