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采妮愣住了,整个人僵在那里,像一尊失去生气的石像,可又像是被石像禁锢的灵魂,拼尽所有力气想从中挣脱而出,重获自由。 她突然垂下头,阴冷一笑,那笑声仿佛从地底出,让人听着有几分毛骨悚然,因为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夜里,临走之际,他突然主动揽她入怀,她以为他当真是对她动情了,心里还有几分窃喜,心想你落尘所爱的人也不过如此,只要自己愿对他献出柔情,还不是一样会拜倒在她的裙下,可是她原来想错了,那一抱动了她的心,却没想到只是对方让她卸下提防,在她身上暗藏灵虫,就如同她亲吻他为了将丹药偷梁换柱一样。 原来不过都是虚情假意,只是看谁入了戏,而谁又能及时抽身罢了! 璟尧念动咒语,顿时隐藏在金采妮身体里的灵虫便得到召唤飞回他的手中,“我们神鹿族并没有甚么‘逍遥三虚散’这种致命的毒药,反而你偷走的那枚丹药其实才是真正的毒药,你拿着所谓的解药去找伏音,让她服下,替她解毒,实不知她服下的才是我们灵鹿族从寒潭中采的至毒之物‘裂腹寒冰卵’,是取自寒潭千丈下的剧毒之鱼的鱼卵炼化而成,食后活不过十日,你若还是不认,便让这可千里传信的‘目灵鸟’告诉大家吧!”璟尧再念动咒语,灵鸟从一芝麻大小的体型突然变成铜镜般大小的灵鸟,此鸟身形没甚特殊的,但是却生了三只眼睛,一只眼睛长在胸腹之间,出红色的光芒,但凡被红光所照的人,便进入了目灵鸟得神识,可以看到目灵鸟所见之事。 众人通过目灵鸟神识中残留的记忆见到一个黄衫女子进入一处山洞,那山洞四周都是黑色石卵,瞧不清到底是何地方,而这黄衫女子却正是金采妮。 那山洞前有魔军把守,但是金采妮却并未跟这些人交手,反而这些人向她行了一礼请她入洞,进入洞口后却见洞中有一五丈高的高台,高台四周布有机关,台下有腐水环伺,若不慎跌入其中便会腐化成骨。 金采妮直接飞上高台,走到正在运功的那女子身边,关切问道:“你觉怎样?” “那圣君的一掌很是凶狠,不知为何,我始终无法聚气,体内气息紊乱,仿佛要冲体而出,实在可恨,你前来寻本尊便不怕被人觉行迹么?你走吧,以后未得我召唤不可到我此处!”黑袍客伏音厉色道,面上神色难看,肌肉抖动,显然在极力压制着痛楚。 “你之所以无法聚气,是因为你中毒了,我来是特地给你送解药的!送完我就立刻回去,我也不想再你们这魔窟多待片刻!”金采妮将瓷瓶扔给伏音,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与对方显得并不十分亲昵。 “解药?你说我中毒了?我怎不知?”伏音拾起瓷瓶,有些怀疑。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吃不吃是你的事,还有下次若你再失手,就不牢你相助了!以免还拖累了我!”言罢出了山洞。 就此目灵鸟关闭了自己的神识,众人也看不到后面如何,但只看到这些便足以证明金采妮与魔族之间的关系。 一阵静默,静默到连呼吸声都猝停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站在宫殿中心处的那黄衣女子,依然美丽绝伦,依然清雅出尘,只是此刻的她看起来却多了几分戾气,几分恨意。 她抬起那血色双眸,看着那个曾对自己虚情假意哄骗她的璟尧,又看着那个今朝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落尘,心下一片凄苦,她突然笑了,笑得有几分凄厉,笑中也带着泪水:“原来你们都骗我,她骗我便也罢了,连你也骗我?所以那晚你对我所有的柔情蜜语都是假的么?”金采妮一声一声地控诉逼问,对着璟尧,她到底是真动情了而生气抑或只是因这男人假意钟情于她而愤怒,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这一生宁可利用天下人,也绝不甘心被他人利用。 璟尧眉宇间仿佛凝了千山万水,定定瞧着金采妮,缓缓垂下眼皮,肃然道:“采妮姑娘,收手吧,你罪孽深重,若有心改过,自会留你性命!” “我稀罕么?”金采妮面向落尘,凄然一笑:“你落尘现在是不是很得意,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你以为你查明真相你就可以回天玄门了么?告诉你吧,天玄门你永远回不去了,纵然没有师尊被弑一事,众师叔也容你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