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渗人的寂静。 辛蕊双目涣散,不再做挣扎。 这个姿势相当耗费体力。受刑者必须一直绷紧身体,才能支撑身体质量,免得拉扯到伤处。辛蕊的全副力气都用在维持身体姿势、避免疼痛,自然无法再挣扎。 假如傅今城没把他的脚钉上,那他失去了支撑点,维持身体姿势就会更加费力,呼吸更是会榨干双臂全部的力气,死得更痛苦。不过她并不知道这种门道,只是简单地模仿了宗教画上的钉十字架方式。 她退开一点,仔细审视了一会儿自己的“作品”,发现两只手臂钉得并不水平。 处刑大师傅今城的作品怎么能出现这种问题呢——她顺手拔出一根钉子,用手腕按着辛蕊的手腕,将他的手臂稍稍向上提了一些。辛蕊的手背在这个过程中擦破了一大块,相形之下只能算是小伤,痛感却尤其剧烈,让他又痛苦地呻吟了几声,表情肌紧紧皱成一团。 她没把钉子插回辛蕊原本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而是随便一插,又制造出一个贯通伤。这回辛蕊只是身体弹动一下,没再叫出声。 这样就可以了。傅今城很满意,回去拎下一个人。 不多时,她手里揽着两个“女人”,手臂上挂了叁个昏迷的男人,回到作案现场,将这五个人丢在地上,一个一个地钉起来。 代数似乎有上来帮她的意思,立即被她拦住了——代数可还是个活人呢,做事要承担责任的。她上来一帮忙,本来只是挑衅滋事,马上就变成故意杀人的共犯了。 责任、责任……杀男人和处理生活垃圾明明是同一个水准的事情,即使代数上来帮把手,最多算是乱丢垃圾,怎么还得承担责任呢?真搞不懂。 傅今城一边腹诽,一边终于放下手,完成了她的十字架大业。 六人一字排开,有高有矮,不太整齐。她心里不是很舒服。 等女人手忙活完,底下观众渐次认出了被施刑者:要么是由男变“女”的变性者,要么是男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职业:卖淫,还有一项共同的成就:组织了叁年前的游行请愿,促成了自由性交易法案的出台。 普遍来说,人们认为这项法案是开放、先进、自由的象征,能帮助同性恋者扫除社会歧视,帮助卖淫者得到社会的保护。 那么,这个女人手——观众们现在知道这是哈斐特州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女鬼”了——难道是因为仇视同性恋者、仇视性工作者、仇视跨性别者,而发起这起袭击的吗? 白色椭圆之外已经挤得水泄不通,只有代数周围那一圈还是空白的。她身形魁梧,腰身阔大,散发出在油漆里浸泡久了的气味,稳稳当当站在那儿,像一湾凝滞的深潭。 傅今城俯视着这么一大群人挤在一起,各色头发起起伏伏,八卦和絮语在头颅之间传递,产生蜂群一样“嗡嗡嗡”的声音。到这时候,她有点明白“人头攒动”这个词的含义了。 “这些人,好像有点眼熟……” “是不是叁年以前……” “那个卖淫?游行?当时都是他们打头阵的……” 窸窸窣窣的话语声里,这类信息越发响亮。 “好了,”傅今城说,“现在大家也知道,我抓这六个人是为了什么原因。” 她故意放大音量,话音不但回荡在整条街上,连周围几栋高楼也轻易穿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