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两人分开之后那夜后,这样亲密的距离在梦里却是循环了不知多少次,每每天光乍亮时醒来,胸口的闷痛都在反复提醒,他们之间已经沦为过去式。 不是没有过冲动。 也曾想过要冲到他面前大声说她也情非得已,只是提出结束的人是她,口是心非的人是她,让她再找借口去靠近,沉牧歌只会觉得自己卑劣。 气息的交缠是无声的暧昧,两人保持在咫尺之间的距离,萧煜不动,她也不敢贸然有什么动作。 只好垂眸看着覆盖着她也平等笼罩着地毯上盛开的花的那重暗影,企图分散他如此靠近给自己带来的冲击。 但不起作用。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覆盖在花上的影子越缩越小,也越发不敢抬眼去看眼前的人,只将头垂得越发的低。 意想之中的接触并没有到来,头顶上方飘来他的声音。 “可以做好被我追求的准备吗?牧歌。”一贯冷清的声线里藏匿了无限的温柔,通过耳膜的震动敲进身体。 是谁的心脏漏了一拍,哦,是她的。 低垂的头看不见她情绪的变化,萧煜久等不到她的回复,嘴角的笑意开始变得牵强,又等了等,还是重复着问了一句:“可以吗?” 沉牧歌内心是无限的挣扎,种族的差异是无法跨越的鸿沟,内心却叫嚣着想要回应他。 最终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她抬起头来,和他对视:“谢——”才吐露第一个字就被打断。 “别急着拒绝,好吗?”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心惊,萧煜甚至不敢听完她想要说的话,只能拿眼深深的凝视着她。 沉牧歌看见了一直以来姿态都是高高在上像在云端不可触及的男人第一次出现的慌张的神色。这样的情绪就算是她说要结束的那一晚都没能见到,沉牧歌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为接下来的发展颤抖,她甚至可以预见今后他们都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 强迫自己深呼吸了一遍,却还是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她深知自己这样难过,会被情绪趁虚而入,对情绪管理失败的羞愧涌上心头,她别过头去不忍再看他那双似有冰雪消融的眼。 别再妥协,他应该有他的骄傲,沉牧歌心底小声地祈求。 可惜萧煜听不见她内心的声音,所以才会俯下身来虚搂着她,将额头贴在她额上,仅两人可听见的声线中像紧绷着一根弦,暗哑里藏着的紧张只有他自己清楚。 止不住的发颤中,她听见他说:“能不能重来一次,这次我们只谈恋爱,不做交易。” 沉牧歌只觉得心碎,脸颊似有液体划过,回过神来视线已是模糊一片。 “对、对不起……”她失控地哽咽出声,剩下的话语全部淹没在滚烫的泪珠里,颗颗豆大打湿衫裙。 她兀自哭泣,看不见萧煜拢在她身后的张了又缩,缩了又张,最后紧紧攥成拳,使劲到连身体都跟着细微地抖动起来。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