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了。” 叶紫凝其实一直在观察他,看他终于站起身走向阳台,不禁也暗暗松了口气,耐心的等他关上阳台的门,开了口,声音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叶以琛,你把袖子卷起来。” 他讶异地看向她,看到了她眸里渐渐消失的光,听话地沉默着卷起袖子。 一道,两道,叁道,四道.......密密麻麻的刀疤衬着白皙的皮肤略显狰狞,虽不是皮开肉绽的程度,却一定是见了血的。 叶紫凝看过第一眼便不忍再看,别过头捂住嘴抑制住呜咽声,双腿只觉得无力,靠着墙慢慢滑到地板上,她的话顺着呜咽声破碎支离地传到他耳朵里,让他沉默,却不知该怎么劝慰。 她说:“叶以琛,你怎么能这么傻......” 当时刀割在肉里时叶以琛并没感觉到疼,流了一滩血被急诊拉去救治缝合时也没感觉到疼,可现在,她在对面捂着嘴,泪珠大滴大滴地向下掉,砸在地板上,也像浸入了他的伤口里,忽然让他觉得整个右臂疼地像要炸开。 他闭上眼,有些无力,“对不起”这个词他已经对她说过了太多次,仔细想来他好像一直都在让她难过,可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他说“对不起”,她总是一概照收,哪怕他知道她并不想听到这叁个字。 “凝凝......别哭.......不疼的,只是流了一点血......”叶以琛的声音夹着礼炮的响声,显得有些不真实,让叶紫凝猛地站起身,第一次忍不住朝他发了脾气:“叶以琛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是不是我不主动说出来你就打算一辈子瞒着我?!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有想过我吗!?你有想过爸妈吗!?如果刀片割错了地方,一刀下去就是动脉,你清楚后果吗!?你是想让我在巴黎眼睁睁的听到你被送去急救,然后被告知你救不回来了这个消息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从未被吼过的叶以琛在电话那头懵了,在客厅包水饺的陈灵也被这些带着哭腔的怒吼震得手抖了抖。叶紫凝脾气软得不像话,耳根也软,至少在叶以琛印象里,叶紫凝从小到大乖得像只小白兔,哪怕那天他在床上失控将她折腾得全身酸痛,她也只是在第二天象征性的在他肩上咬了两个不深不浅的牙印以泄怒火。 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她不是不会发火,她只是不愿。 “叶以琛.......”叶紫凝声音低了下来,哭腔越发明显,身影融入黑夜,看不分明:“我只有你.....我只要你......哥,你别丢下我好不好......你知道我听到沉逸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疼吗.......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我真的好难受......” 陈灵拿着抽纸和小板凳来到阳台上找她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巴黎夜晚的灯光下,叶紫凝瑟缩在阳台的阴暗面,哭声里夹着压抑,远离了光,连身影都模糊了边角,化成黑暗里的墨。 她暗暗叹了口气,将抽纸和小板凳放下,拍拍她的小脑袋轻声道:“坐一会吧,地上凉,你还在经期里呢,”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叶以琛在电话那头沉默,等她渐渐缓过情绪才开口,声音沙哑:“凝凝,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我怕你会多想,会耽误学业,这段时间你才刚步入正轨,你在努力的适应新生活,我不想成为你新生活里不光彩的一笔。这段时间我有在好好吃药好好治疗,你放心我不会再乱来了,所以,别生气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带了些乞求与讨好的意味,让叶紫凝的心狠狠皱在了一起,那个高高在上的几乎无所不能的男人,现在彻底被她拉下神坛,心甘情愿成了她爱情审判院里的阶下囚。 深呼一口气,叶紫凝睁开了因哭得太久而导致红肿的双眸,望向了窗外,城中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鹅毛大雪,被灯光映着,像天空赐予大地的礼物,这是她来到巴黎后看到的第一场雪,也是这个寒冬里的初雪。 想了想,她开了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