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艺超群的秦指挥使竟如此热爱下厨!” “哼!做师兄的是因为你这‘小’师弟到访,才亲自下的厨!”他故意把“小”字拖得极长,语气甚是夸张。 “谁是你小师弟!咱俩差不了几个月!别自恃入门早,老压我一头!” 二人拌着嘴,一同做了两道菜,指挥看热闹的下人端至膳厅,却见老管事趔趔趄趄赶来,“大人!宫里来了密使!” 秦澍身上仍系着围裙,情急之下,胡乱打的结竟没能解开。 于是,常在御前走动的内侍官奉旨进院后,所见的是堂堂枢密副使、镇远候霍睿言,正在给秦指挥使解围裙…… 嗯,这场面,感人至深。 秦澍看半天没解开,怒而一扯,系绳断开,他顺手将围裙丢给管事,上前迎候内侍官:“齐内侍见笑了。” 齐内侍乃刘盛的徒弟,在康和宫内地位仅次于余桐,只是余桐随驾,而齐内侍则负责打点事务、传递消息。 霍睿言打了个招呼,意欲回避,余内侍笑道:“圣上只让小的传句话罢了……” 他转而秦澍低声道:“圣上吩咐——有劳秦大人明日便服出行,镜湖一带风雪比城内大。仅此而已,不打扰二位共用晚膳。” 说完,匆匆告辞。 霍睿言颇感不悦,晏晏那小丫头要做什么?约秦澍去逛镜湖? 过份!居然没喊上他这二表哥! 自上回宋鸣珂对超乎异常的亲近接触表露出抗拒之意后,霍睿言已有整整十日没与她单独相处。人前人后,他皆保持谦和礼让、毕恭毕敬的态度,生怕冒犯了她。 难不成……他做得还不够好,导致她心生厌恶,从此不搭理他了? 秦澍从他的神态判断,宋鸣珂没叫上他,既好奇又忍不住好笑:“想去?求我啊!” “呿!鬼才理你!”霍睿言忿然甩袖,自行入膳厅。 师兄弟二人趁热吃菜肴,喝了点小酒,席间话语寥寥。 明明是最爱吃的鲜活河鱼,鱼肉软嫩,鲜香味醇,霍睿言食之无味,只尝了几口。 秦澍在一旁窃笑,还不忘刺激他:“阿言你好好忙活,师兄我明儿给你采些梅花插瓶里。” 霍睿言磨牙吮血,草草吃了半碗热汤面,领了二门处等候的仆役,踏着纷飞大雪,穿过两条长街回镇远候府。 府外灯影寥落,石阶已覆了一层积雪,当霍睿言感叹门前冷落之时,内里原属于定国公府的老管事匆匆出迎,“二公子,世子等了您个把时辰了!” 霍睿言微愣:“兄长怎么来了?公府里出什么事了吗?” 霍锐承从内阔步而出,急不可耐:“阿言!你可算回来了!我一下值就跑你这儿!” 边说边往他手里塞了一物。 “欸?此为……何意?”霍睿言见他脚步不停往外走,慌忙拦下。 “我也不晓得,圣上吩咐,务必亲手交给你……也没说是啥玩意,你自个儿琢磨去吧!我不和你多说,答应过你大嫂,早点回去陪她试茶……” 霍锐承话未说完,人已出了门,领了仆侍从侧门牵来的马,急急忙忙翻身上马,策马狂奔,如风一般消失在街道拐角处。 “……” 霍睿言早知兄嫂二人婚后恩爱有加,可在这寒冬季节,予他这形单影只的弟弟来一迎头痛击,可真教他心底凉飕飕的。 他借着影壁侧的石灯微光,细看手里的宝蓝缎锦盒,正是数年前他赠送宋鸣珂那对白玉猫时所装的盒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