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茵缓缓摘下眼镜,她感觉自己的右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你是在报复她吗,你是在报复当年的母神吗?” “你永远都像个孩子一样天真。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纵容你,甚至把智识的桂冠传授给你。结果呢?你居然到现在还没有看清局面,以为我们能有回旋的余地。” 赫卡忒手指叩着桌面,步步紧逼。 “你清楚母神是怎么欺骗我们的,她说过仪式结束之后她很快就会重生,但结果呢?我们为了等待她的新生,收拾了数千年的烂摊子。她所谓的恩赐是折磨,所谓的权力也不过是拘束,我们都被困在艾特瓦尔无法脱身,只能去拯救这个泥沼。” “你知道母神从来都没有相信她的任何一个女儿。你,我,甚至格蕾普斯,我们都不过是她统治艾特瓦尔的称手工具,她和人类自大的君主有什么区别?” 克莱茵被赫卡忒展现的威压镇住,欲言又止。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当年在神殿我到底做了什么吗。” “我们都得感谢格蕾普斯的尽心尽力,她确实是她创造的最听话的女儿......啊,格蕾普斯,格蕾普斯,她一直都很听话,不是吗?当年的事你追查得已经很清楚了,可是你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不明白,也不想知道......” 克莱茵的手脚冰凉,四肢仿佛脱离了躯体,不顾大脑的指令自主地颤动着。她整个人像是被沉在了湖里,胸口被压迫着说不出话。克莱茵眼神放空,不敢再直视赫卡忒。 “你早就调查过以前的事,对当年发生了什么你也大致清楚,何必再自欺欺人呢,克莱茵。” “够了,我不想听......” 克莱茵随着赫卡忒步步逼近的步调退后。她心中早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可她不愿亲耳听见赫卡忒证实她的猜测。 “当时看到那束光你就明白,母神不是自然消散死亡的,那完完全全是受袭魔力崩溃的痕迹。你知道她是被人杀死了。而在场有这个能力的人,只有我。” “你一直在调查事情的真相,这么多年你把矛头指向我,却刻意忽略了另一个人的参与。” “当年的仪式,是格蕾普斯顺着她的指令封锁了整个神殿把我困在其中,也是她拖延时间不让你及时赶到来阻止仪式。” “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完成母神的任务啊。” “求你,别这样......” 赫卡忒没有理会克莱茵的低语,手掌翻转,一把匕首出现在了她的手心。 “所谓的重生,不过是将她衰弱的力量分散放到我们这叁个人中温养。而只有在艾特瓦尔才能维持这些元素的运转,时间一到,一旦我们的身躯无法承受住过强的元素力,我们本身的力量就会走向衰弱,甚至灭亡。我们都不过是她力量的容器。” “她在神殿告诉了我一切......所有的一切。我当然不愿意接受她给我的桎梏,和她动手。她这么做,不过是知道我对她的感情,在利用我......她知道我会亲手杀了她,所以才让格蕾普斯把我锁在神殿。最后一切都如她所愿了。” “格蕾普斯当然也知道这些,她乐于当她的仆从,对我也没有掩饰,我不会否认她的决定。那么你呢,克莱茵,只有你什么都不知道,天真地以为一切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直到现在,你还要逃避现实。如果不是我今天逼你,你还要自欺欺人到多久,难道你觉得这一切还有其它解吗?我的朋友,认清现实吧。” 赫卡忒轻蔑的脸色倒映在克莱茵的眼中,她不管克莱茵如何落寞,挥手一刺,匕首划断了克莱茵了发丝,嵌在了她身后的石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