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坊市关门,不得不留在王府,半夜撒尿时偶然在窗下听见李嬷嬷屋里说漏了嘴,赶紧冒巨大的风险偷溜回来报之于他,否则还不知道他会被闷在鼓里多久。 听那小仆说,将军似乎已经有所察觉,可能已经遣心腹前往南边魏家暗中调查,那李嬷嬷正与那奴隶商量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赶紧跑! 一想到如果王爷得知了真相,他会相信这是只是这个贱人李嬷嬷自己,哦,还有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魏元礼私下的筹划吗?王爷会不会怀疑是魏家,故意羞辱,是魏家,为了媚上选了一个绝色女子。 选一个本家小姐的本意就是在结盟中做个有诚意的筹码,所以身份是最关键的,才貌反倒是其次,但是谁知道你不是送过来了一个筹码,是送过来一个瘦马,王爷难道不会怀疑这是魏家的一石二鸟之计?既没有落下实质的把柄,又安插上一个有用的棋子。 无论王爷怎么想、魏家怎么想,一旦事发,自己一定是那个首先被拉出来泄愤的替罪羔羊! 青衫老人静静的坐在车中闭目养神,由于时间紧迫,他连自己的内眷都没有通知。不过是个从家里带出来服侍的妾,且让她能这里掩饰几天,拖延自己暴露逃跑的时间。 店里的供奉都是魏家本家人,平时这样的布置是非常有利于掌握他们的忠心,但此时却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催命符。但好在自己已经筑基,他有充分的自信这样修为武力足以应付这段旅途,因此不叫上那些供奉保护也无妨。 幸好自己一直具有足够的危机意识,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家里一直都备有在紧急情况下可以拿上跑路的包裹,里面的粮食盘缠足够他逃到南方隐姓埋名当江南当个富家翁。想到这里,魏涓不得不为自己的先见之明与遇事果断心里升起一丝得色。 一片乌云飘过,短暂的遮住了明月的清辉,青衫老人在马车中盘腿而坐,很快,物品都被收拾妥当,坐在辕上的车夫轻轻挥鞭,这辆马车便发动起来,像城门小步跑去。 这还是多亏了那个奴隶的盛宠,北荒每晚都是要宵禁的,但是这些规矩都是留给不得不需要守规矩的人,像北荒最高统治者的宠妾的本家人在一些黄白之物的加持下,也不是不能被通融一两次,而这也是魏涓能够趁着夜色紧急出城的本钱所在。 马蹄声的噔噔噔噔的想起来,刚打发了一队巡城的守卫,马车的车轮继续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前进,直到,这辆孤凛凛的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魏涓在帘后问道。 “老爷,前面的路被堵住了。” “什么?”魏涓掀开帘子,在昏沉的夜色中仔细辨认着“我记得下午还好好的呀。” “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这句话还没有问完,突然,魏涓感觉体内天地灵力的周转出现了一丝凝滞,仿佛有某种力量一下子将修行者体内不断循环流动的灵力禁锢,在那一瞬间,青衫老者的感知与力量霎那出现了极短的空白。 魏涓看见了而那个驾车的人,已经跟了自己二十年之久的腹心,手中举起了什么东西,他余光处闪过一丝雪亮的闪光。那是一把刀,一把极其适合近距离暴起杀人的短刀。 趁着这个宝贵的时机,只见那个车夫清啸一声,黑色的短打卷袂而飞,整个人的身体变成一支利箭向马车内部射了过去! 因为这名车夫只是一个有着极其微薄修为、只能感受到一丁点天地灵力的弱者,他必须在魏涓不能反抗的一瞬间将他杀死,所以他出手就是此生最强的一击。 青衫老人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柄短刀,彷佛下一秒便要将那短刀插进自己的心脏,此刻他不去想为什么多年的腹心此时突然背叛,不去想今夜是不是本身就是一个请君入瓮的诡计,在生命的危急关头,他毫不犹豫地催动了自己本命秘技。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老人枯唇微启说了个无声的字符,随着这个无声音符出唇,老人原本枯瘦的脸瞬间变得更加瘦骨嶙峋,好似一个只包着一层皮的骷髅,仿佛某种力量将他体内的生命力一卷而空,老人身上那件脏旧袍子忽然变得极其坚硬,每道皱纹都被撑平,看上去不是他穿着一件袍子,而是袍子支撑住他干瘦的身体。 刀光戛然而止,停在了魏涓身前不足一寸之域,那锋利的刀尖甚至划破了老人的外袍,能看到里面洁白的里衣。 二人对视着,车夫的胸内心脏开始剧烈跳动,他的眼角开始淌下血水,他知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