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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女孩子清甜的声音低了不少,“一切以叁哥身体为重。”

    之前医生也说了,因她悉心照料,徐昭的伤恢复的很快。想来这次更心细些,归期也还指日可待。

    徐昭低头,在眼底笑了。

    听了他的话,正给五岁的妹妹敲核桃的云瑶听了来不及把笑收住,只好亡羊补牢地说,“不是唬人,想家是真心的,和你说的也是真心的。”

    徐昭嗯了一声没再言语,膝上暖炉里的水是她方才新换的,隔着衣服厚度是恰到好处的滚烫温暖,他拿温凉的眼神看她,把她看的眼神飘忽不定,没有着落,最后在他伤处停下来,踟蹰着说,“你还疼么,要不再等等?”

    她后半句口对不心,才刚说完,刚才的活泛已经不见了,眼巴巴看着他,分明是求他回去。

    徐昭修长手指拄在颊边,懒怠地半抬眼睛看她,半晌才大发慈悲地说,“雪停了就回去。”

    动身那天夜里雪就小了,第二天雪一停,天气骤冷。呼出气就凝成霜的清早,云瑶依依不舍的与赵家人告别,和徐昭上了马车。

    她坐马车的次数不多,还不大习惯这种颠簸,又怕不小心偎到徐昭身上伤到他,一路正襟危坐的出了城,又往南走了许久终于支撑不住点着头小睡过去,车里点了炭盆,火已经不足烧,徐昭弯腰把火苗挑了挑,车厢里一下子温暖不少,他轻手轻脚地把困的颠来倒去的女孩子揽到自己肩上靠着,把身上毛毯抖开,遮在两人身上。

    长路寂静,撩窗瞧见原野间只有白雪皑皑,车夫驾着车,天地澄净间,唯余哒哒的马蹄声。

    徐昭心里却宛如有人在敲长鸣钟,片刻都静不下来,那种鼓噪的焦灼使他一刻也不得舒坦,只有在毛毯下轻轻握住她的手,才能稍解一解那躁动不已,梵音不休。

    他美其名曰为了安全,特意选了最远的路,逢平原坐车,遇江水渡船。

    云瑶一无所知,临行前得赵梧叮嘱千万珍重,以为便要天涯亡命,她处处提心吊胆,对人提防的要命,被他看在眼里不知暗下笑了多少回。

    可她又那么关心他,江乡夜夜,她无数次睡下又特意醒来看他,徐昭心里受用的不得了,路上却还是想着这样那样的由头去逗她,终于把她惹恼了,年轻的女孩子到底骄纵受不得气,可心里记着他的恩情,眼底已经红了,也只是恶狠狠自以为凶巴巴的瞪着他,南下车上,她边悄悄抹泪,边站起身将座位让给一旁带着孩子的妇人,一整个下午他们一站一座行驶在南下的列车上,人头攒动的叁等车厢里,拥挤吵嚷不堪,中间分明隔着四五个人,可他只要一皱眉,轻轻按着伤口装痛,她又会不管不顾的立时挤过人群来看他。

    这样低劣的招数,真不知她丝毫不知,还是也在局中。

    徐昭屡试不爽。

    几日舟车劳顿,终于到了平阳关,过了平阳关,再往下就是怀州,南部的地界。

    一路上兜来转去的事情都是云瑶做的,自嘲自己真成了他的丫鬟不成,却还不得不照做。

    他身上还有伤,出行在外毕竟不便借力,临行时赵梧寻来一支漆黑手杖给他,云瑶买了车票回来寻他,就见隔着人群,他静静站在街角闭目眼神,大衣被他横折在臂弯里,人人都是行色匆匆的,唯有他笼在光里,那么安静,她不由靠近的脚步都轻了。

    才走到近前就被他发现了,他睁开眼睛偏头看她,大约沾了阳光,连日里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些,云瑶回神,不自在地把票递给他,这票是她挤在人群里排了半个多时辰买来的,他瞧了一眼折起m.DXSzX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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